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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好像很吃惊的模样，是怕比不过她，更失了展烨云的心？”瞧她惊讶之余带了一丝不明的样子，司元霆愈发想逗她两句。

凤小福能不慌嘛，女配身份尊贵又很是受宠，骑马射箭自是一个不落，可她一个21世纪的人哪会这些，虽说骑过马，那也不过是游乐园里头由人牵着马溜上几圈的。而司元霆忽然冒出这句肯定是有缘由的。

“凤岭兄长送祝小姐的是马？”凤小福听自己声音有些发颤。

“正是西平进贡来的雪域宝马，能耐雪地之寒，日行八百里。正巧凤岭负责迎贡一事，从里头留下了几匹。”司元霆与她一边走一边解释起来。

凤小福顿住脚轻声道：“私留进贡之物是有罪的。”

司元霆的笑意立即收住，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郡主言谈可要小心些，若被有心人传出去…”

凤小福赶紧住了嘴，她书看多了，联想便多得很。被司元霆神情严肃的警告后，脚下步子又加快起来，也不跟着前头人走，单往侯府大门处走。

“你去哪里？”

“司王爷自个去看马吧，祝小姐酒也喝得不少，还是免得比较，若是让祝小姐输了，又是我的罪过。失陪了”凤小福原以为没人注意她，便信口胡说起来，岂料祝涵之正到了她跟前。

凤小福心中不由悔恨起来。她当这是哪里，这是祝涵之的地盘，方才她的那些举动一定叫她知了。

祝涵之的确派人盯着凤小福，但更要紧的是盯着司元霆，手下人来报他与凤小福有说有笑的，她便不放心，亲自来了，正听到凤小福的话。

“涵之本应陪着郡主，无奈三殿下那里也需人陪着。都是涵之顾虑不周，怠慢了郡主。还请郡主与涵之一同往马场去。”祝涵之笑说着，又朝司元霆温柔俯身行礼，“涵之怠慢了王爷，请王爷赎罪。”

“本王无事，倒是郡主怕有些不乐意，这都预备离府了。”司元霆说出的话惹得凤小福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回了一个略带狡诈的笑容。

凤小福气得牙根发痒，又不得已打起精神来应付祝涵之，道：“祝小姐陪着凤岭兄长和司王爷要紧，我这酒喝得不少，就先回府了。不送不送……”

“别……”祝涵之拦着凤小福的身子，笑得亲和，凤眼里都是温柔，如葱白一样的手指轻扣在凤小福的手臂上，继续道，“郡主可是在怪涵之？前两日说的那些话也是欺哄涵之的吗？”

凤小福诧异，这是什么话呢，她还不够诚恳吗？更何况与她不去马场有什么关系。堂堂一个郡主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

“你是郡主，涵之不该拦着你，可若大家都去，唯独郡主不去，旁人说涵之不懂礼数气走郡主这样的话，倒是不要紧。若说郡主是害怕……与郡主的威名怕是有碍了。”祝涵之的才女名号也不是白得的。

司元霆笑而不语，以为凤小福怕是会就范，却不曾想那人眉头微蹙着，小巧的唇跟着霹雳巴拉说起来。

“祝涵之，你有完没完呢。你是善良仁爱又讨人喜欢的祝小姐，旁人只有夸你的份，谁会质疑你呢，你放一百个心。我凤小福说到就是做到，何况旁人如何看我，与我没什么关系，哪怕世人皆说我，又如何？人活着是为自己不是为旁人。况且我是郡主，我不为难旁人便罢，难不成想走还不能走了！”凤小福气得不行，说了一通就真得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祝涵之笑意都僵在脸上，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而司元霆却忍不住笑得弯了腰，心里想着，这个郡主明明很有趣，好一句“人活着是为自己不是为旁人。”

回府的马车上，幼枫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一个劲地对着凤小福夸起来，“郡主真厉害！自从祝小姐一年前来到京城，真是无人不夸无人不赞，她好似有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力量，没想到在郡主这碰了壁。从前展大人和祝小姐在一处的时候，郡主只会跟展大人哭闹，或者使点小动作，每回都是被祝小姐反将一军，搞得展大人与郡主越来越疏离。没想到郡主一本正经起来是这样的有力。”

凤小福哭笑不得，赶紧制止幼枫，道：“好了呀，你就别夸我了。从前……从前不是我糊涂吗？以后不会这样的。”

幼枫闻言笑容渐收，一双杏仁眼里是莹莹泪光，身子靠近凤小福，无比认真地看着她开口，“郡主不知道幼枫有多开心，展大人从前一直追着咱们郡主的，自从祝小姐来了，便又称当你是妹妹一般，委实不靠谱，郡主能放下真好，其他人都说郡主最会装无辜掉眼泪，可幼枫明白，郡主哭闹为得也是展大人还同从前一般。“

“幼枫，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展烨云还真是好笑，当我是妹妹，我的哥哥不是皇子就是世子，他算哪门子的哥哥。”凤小福说着扑哧笑起来，幼枫跟着笑。

祝涵之设宴后没几天，京城的名门贵族间果然便有关于凤小福的流言传出来。

一说，凤小福酒量不佳却硬是逞能，在祝公候府大哭大闹，场面十分难看。

二说，凤小福不追着展烨云的缘故是因为新回京的司元霆。据说二人在祝公候府谈笑有声，毫不避嫌。

自有好事之人问到祝涵之跟前，只见祝涵之犹犹豫豫地不作声，问急了才温柔笑说回道，你们怎么能说郡主的不是呢？不管郡主做什么都自有道理。

旁人一面觉得祝涵之到底温柔又善解人意，尽帮着凤小福说话，一面又对凤小福嗤之以鼻，除了一个郡主身份，她还有什么能耐呢。

而当事人凤小福正在王府里头乐哉着教幼枫做沙冰燕窝粥，就是将屋子里用来纳凉的冰块上凿了几块碎小的冰块，又搁在碗里用小木槌捣碎，再乘上燕窝粥，凉爽极了。

“郡主什么时候会做这个的，虽然简单但幼枫还没见谁做过。”幼枫跟着吃，凉得她舌头发麻，又说不出的舒坦，暑气果然消去许多。

“书上学得呗，除了配燕窝粥，能配得多了去，夏天就得来点冰块才爽啊。”凤小福一脸的满足。

“郡主可别贪凉，宫里麽麽可是交代过的，女子不能贪凉，会影响日后生育子嗣的。”幼枫又严肃起来。

凤小福忙告饶，“我懂得，你放心啦。”

院门外头有人声突兀地传来，“姐姐可在屋子里头？”

幼枫听了听，“像是三小姐的声音。”说着便走出去，片刻便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