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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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徐徐垂落,为天空镀上金色的光芒,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隐去,即将消失在一群楼宇之后。
那是一片市区,呈巨大的马蹄形,破败而苍凉,不少高大的建筑都已倒塌,只剩下一部分屹立于最中央。
山南省芜州市,曾拥有数百万常住人口,经济与风景同样美丽,是旅行与定居的好去处,那里游人四季不绝,每逢节假日更是拥挤的可怕,游客为此地带来经济的同时,也留下了一片欢声笑语……那时的芜州是一座美丽而快乐的城市,它的脉搏年轻而富有力量。
只是芜州早已不再是当时的模样,再也没人会因为风景而来到这个地方,秀丽的景色被摧毁,市民也十不存一,他们被幽兽吞没,被饥饿吞没,被其余人类的贪婪吞没,变成了随处栖息的尸骸。
叶云站在市区东北方向边缘,眺望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市,凝望其中飘出的阵阵黑烟。
他没有换去那套沾满泥土的衣服,因为这与此地十分搭调,如果太过整洁反而会引来麻烦。
夏季的燥热依旧持续,但叶云的额头却没有半滴汗水,一点也不像经历过一场远行。
他身前不远处便是一道砖墙,高约三米,厚度近一尺,墙面向两侧呈弧形延伸,看不到边际。
这样的墙自然挡不住幽兽,它唯一的作用是阻拦来往的行人,收取进出的费用。
叶云轻叹一声,缓缓走向排队的人群,跟在了最后方。
待在人群中自然不好受,尽管每个人都警惕的与他人保持距离,以防遭遇偷窃,但气味却无法隔绝,各种体味、腐烂的食物味混杂交织,使人觉得像是来到了垃圾堆。
叶云自然可以找一处无人的地方翻墙而过,但考虑如今他已经暴露,有被盯上的可以,所以行事还是心为上。
至于被认出自己是谁,叶云倒并不担心,除了希望之城走出的人,和少数老朋友以外,寻常人很难有机会听说他的名字。
不算长的队伍缓缓蠕动,叶云已经可以看到站岗的卫兵。
说是卫兵,其实与流氓无异,他身穿不知从哪弄来的军衣,懒洋洋的站着,无精打采的收取过路费。
排在叶云前面的中年人看到卫兵,忍不住声暗骂,“这帮狗杂碎,又要那几张破纸了!”
“嘘,声点。”中年人的同伴连忙说。
芜州城有独属这里的货币,那是新元开启后私印的纸钞,最大面值足足有一万元。
这种货币瑕疵极多,很不实用,它流通开的唯一缘故是这里的过路费只认芜州纸币,想通行者只能用其他物品去一旁的货币处换取纸钞。
至于城中的大人物私印了多少钞票,就不为人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芜州纸币在市面上并不能正常流通,它基本百无一用,质量比废纸还有所不如,甚至不能书写,一碰笔尖就会被划破。
叶云身前的行人惧于卫兵的恶名,停止了嘴里的嚷嚷,他安静的向前挪移,像顺从的绵羊般走到卫兵身旁,低头交出一张芜州纸币。
卫兵随手接过纸币,那位行人成功踏进了市区。
叶云就跟在行人身后,下一位便轮到里他。
叶云手中既没有芜州纸币,也不打算到货币处拿真金白银换取,他微微一笑,卫兵桌上的纸钞便少了两张,下一秒那两张纸钞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是两张十元面值的钞票,叶云取了一张递给卫兵,顺利通过了大门。
越过卫兵的阻拦,叶云立刻看到了一条马路,路上没有车辆,行人寥寥,且都显得匆匆忙忙。
这道条宽阔的马路只剩下原本四分之一的宽度,其余地方皆被各种简陋的屋子占据,有的屋子仅仅只有几块木板,和一条当做大门的帘子。
叶云沉默着走到最近的一间房屋外,敲了敲单薄的木板。
他只来过这里一次,而且还只是在城外,所以并不清楚路线,只能请教他人。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