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已是无可能改变的必然选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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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在成为灵能猎人之前并不是这个名字。
可惜的是,他过去的名字已经不存在于世间了。
就如同永久删除一份没有副本的文档一样,比特根本记不起来自己过去叫做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的上级是如何做到的,既没有头痛或者悲伤,就这么自然地忘记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事物。
虽然忘记了名字,可是灵能猎人的制度允许他们记得过去的事情。
所以,比特一直记得自己的过往。
他在八岁之前,都很幸福都活着。
不管是和父母的小三口之家还是很多人的大家族,都是常人口中的幸福家庭。
直到有一天,“灵能能力”闯入了他们的生活之中。
最开始,是父亲开始大把大把地把积蓄花在了“某事”上面。
比特的脑海中始终记得,父亲那张贪婪的面孔,以及他后来太过于恐怖的变化。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整个家庭终于崩溃了。
发疯的父亲把整个家族的人喊到了一个地方,然后用灵能能力杀掉了。
不管他如何的和父亲求情,这个男人只是在干一些比特他相当陌生的事情和举动。
在那种邪恶的力量将比特的胸口贯穿之后,一道白光将他的“父亲”砍成了两半。
在昏迷之前,比特看到了失去灵能能力夺舍的父亲,那变成两半的,带有后悔和崩溃的表情。
在不知道什么空间中,那个发射过致命白光的人开始问起来他一些事情。
这个带着白色面具,穿着白色长袍的小个子,给比特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隐隐约约中,比特感觉他或许是圣灵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要信仰我,这是你必须要先做的事情,否则的话,世界依旧会这个样子。”
她如此宣告着。
比特明白她口中的“这个样子”指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比特当时就跪了下来,向她宣誓。
“我的肉体和灵魂永生永世地追随您。”
比特这么说着,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这位神秘圣灵的名字。
比特心里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很好!我问你,你愿意放弃一切,只为拯救这个世界吗?”
她接着问。
“我愿意!”
比特毫不犹豫地即答。
“即使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也永不放弃吗?”
“是的!”
“很好!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一点,你虽然要让灵魂也追随我,但已经没有可能了……”
她说着奇怪的话,同时手已经抬了起来。
在她的手里,一个还在颤动的心脏静静地躺着。
在这个心脏上,还有一个吓人的洞口。
比特忽然就明白了。
他想自己的胸口看去,果然,那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洞。
漆黑的,令他头皮发麻的大洞。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脏已经没有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没死掉,还可以说话,还可以行动。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颗已经破损的心脏在圣灵的手上,竟然没有一丝血污弄脏她白色的袍子。
“我已经这样了,还要怎么追随您呢?”
比特已经认定自己死了。
“我问你!灵能对你来说,是什么?”
圣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是仇恨吗?是邪恶吗?
真奇怪,我明明被灵能杀掉了,被灵能能力灭族了,为什么却不觉得它邪恶,或者觉得它可气呢?
“直接把第一个想到的答案说出来就好了!”
圣灵催促着,一点也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没办法,比特只好说了出来,那个第一个出现的,如直觉一般的感受:
“是……‘可怜的’?”
“这样吗……我知道了。”
圣灵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答案是对是错。
现在想来的话,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对错呢……
“你把这个,放到你的胸口吧。”
圣灵把手中举着的东西递给了比特,然后就消失了。
比特记得她的那个手里一直是自己的心脏。
可是,现在被他捧到手里的,居然是一团白色的气团!
“这是!灵能能力!?”
比特当然记得这个是什么。
他的父亲身上的白色气团,就是这个玩意。
一瞬间,比特忽然明白了圣灵想要告诉他的道理。
“我知道了,谢谢您!”
接着,他就把那团白色气团塞进了自己胸口的那个黑色的洞里。
然后,在一阵白光之后,他在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然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先是和许多和自己一样的新人参加灵能猎人的培训,然后再分道扬镳……
“比特,你的人性会害死你对我!”
他已经忘了,有多少人这么对他说过了。
但是他总是笑着,用一句话来回答他们:
“抱歉,我是真的没办法忘记自己还是人这件事情。”
他可能是灵能猎人中,唯一保持着人性的家伙。
在看到杜雨泽后,他便想起了自己。
在明确杜雨泽被灵能能力夺舍之后,他自以为已经了解了杜雨泽为何会绝望。
所以,他一时冲动。
比特把“灵能猎人的心脏”之称的灵能能源点燃了。
虽然会有爆发性的提升,但是如果在燃尽之前不打到“杜雨泽”的话。
他就会死。
他后悔吗,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而且还打算杀了自己的少年这么拼命,真的值得吗?
在比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
“切!你以为这样可以奏效吗?垃圾玩意!”
“杜雨泽”身体一转,手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砍了下去。
“嗡——”!
在被重工业印象劈中之前,比特已经跳走躲开了。
然后,就是继续不停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