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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和才两岁大的男孩就死在他面前。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手上满是鲜血，甚至，铁锈味涌上喉咙，差点让他吐了出来。

但是他忍住了，忍住了这些。

再到后来，他亲眼看见失去妻子孩子的男人仿若发疯的野兽，拼了命也要撕扯下他们的皮肉。

那段时间他们失去了很多货源，老板却只是笑着说：“被拔了牙的野兽，也只能疯狂这一段日子了。”

当时他不懂，却在后来的日子懂了所有。

那个男人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手下手里。

原因在于，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能够带领他们的领头羊了。

可笑吧，确实可笑。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死的时候哭了出来，哪怕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口里却还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他知道他说的是谁，是那个年轻得女人和那个年幼无知的孩子。

老板回想到这，叹了口气。

所以哪怕妻子已经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将妻子带到人面前。

那样的事，他不想，也不能出现。

哪怕，妻子表现的在若无其事，老板却还是能在妻子眼中看到失望。

而老板只能每次默默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但是我不能，将你们的性命放任不顾。

老板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感觉到喉中的腥味，恍惚起来。

夜色，可真美啊。

老板想。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老板立刻警觉的回头。

一堆人缓缓走到老板面前。

为首的，是王杰。

老板看到是他，松下了手里的枪。

他咳嗽了声，有些虚弱又有些惊喜：“杰子你来了。”

王杰跑到他面前，扶住了他：“老板，你没事吧？”

老板摇摇头，刚要说话，胸口就突然一痛。

老板思绪停顿了几秒。

然后缓缓低下头。

他的胸口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这把匕首，这把匕首。

老板记得。

这是他送给王杰的第一份礼物。

王杰松开了老板。

老板控制不住疼痛的神经，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他努力抬头看向王杰，声音虚弱却难掩恨意：“为……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杰却在他面前蹲下身，以往尊敬的的脸色早已被不屑笼罩：“当然是，我不想在屈居人下了啊！”

“老板，你挡了我的道了。”

老板的手倏的握紧，他双目瞪大的看向面前的王杰，胸口的疼痛让他双目无神。

“你……若是……若是想……要，大……可直说，……何必！”

何必大动干戈。

老板咽下喉中不断上涌的腥味，颤抖着嗓音。

王杰却笑了一声。

“我要说了，我还能活吗？”

老板看着他，想要说不是的，他早有想要把位置传给他的想法了。

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老板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的时候，王杰突然说话了。

“老板啊，我听说，我还有个老板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