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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之上，冷风不停。

几道身影潜伏在雪地之中，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气息，他们压制住身体之中呼出的热气，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黑影。

这已经是张楚他们进入荒山之后的第五天，今天刚好是腊月二十九。

今天，也是凉州胡家小姐胡菲与石国左将军金中的大喜日子。

这几天之中，虽然一开始借助雪崩重创追兵，屠灭几百人。

可源源不断的追兵，也在不断的进入荒山，达到了上千人之多。

这些追兵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对张楚这一行人，发动一次次的攻击。

暗杀不断，明箭不停。

林阳身边的凉州护卫武士，也只剩下十几人。

张楚身边的护卫，也折了两个兄弟，伤了好几个。

这里，已经接近了卫安县，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战。

几道身影从雪地里突然发出袭击，让一群黑衣人措手不及。

狗儿躲在一棵巨树之上，弯弓搭箭，每一箭，都能取走一个黑衣人的性命。

果然，战争是最能让人成长的见证。

就是张楚，拿刀的手都感觉顺了很多。

这一批黑衣人，应该是守在下山路上的最后一批，这个位置，离卫安县，也不足十里。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以后，护卫们很有默契的开始处理尸体，掩盖痕迹。

林阳叹了口气，他这几天见证了一次次的奇迹，一次次的死里逃生，都是他身边这个年轻的伯爷创造的。

他曾经生出的那一丝杀心，在心里酝酿很久，他没有把握，也没有这个实力。

“林先生，你猜，如果我们出现在卫安县城，会不会给很多人惊喜。”

惊喜，应该是惊吓才对吧。

大雪封山，上千追兵追杀，还能活下来，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伯爷，林阳在这里，谢过伯爷活命之恩。”

林阳对张楚恭敬行了一礼，这次他是真心的。

“怎么，林先生，你不想杀我了？”

张楚半开玩笑的话语，让林阳楞了下。

他自认为表现得很正常，绝不可能暴露他的杀心才对。

“哈哈！”

张楚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林先生，我听说，你是燕人。”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林阳的确是燕人。

“伯爷说的不错，在下确实是燕人。”

“燕人势大，这天下，或许早晚都是燕人的。”

张楚感叹一声，只见林阳神情正常，并没有异样。

“伯爷，天下都知燕国和石国相交莫逆。”

“就算是燕国得了这天下，以伯爷之才，定能一生荣华富贵，封侯拜将。”

林阳这句话之中，绝无恭维的成份，在他看来，张楚智乎近妖，如此少年天才，不知多少年才会出这么一个。

“不知林先生，是在为胡大帅卖命，还是在为燕国效力。”

张楚早就怀疑，大元朝的内乱，必定有周边几国的影子。

“这，重要吗？”

林阳笑了下，并未直接回答，正如他所说，这不重要。

“林先生可还记得入山之时所说的话。”

“记得，伯爷放心，入城之后，在下一定与伯爷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