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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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思来想去,只有找方小龙帮忙,忽觉尿急,就往楼下冲。走到厕所门口,方小正从里面出来说:“正要找你,有要紧事,你快点,我在外头等你。”厕所很挤,进出都磨间接踵,李冰同七八个人一起放水,就听见从门外进来的低年级小孩喊道:“咦,这么多人。茅房开大会,牛牛万岁!”紧接着就五六七八个小孩一起喊开,一边还有节奏的踏着步,甚是壮观。李冰好容易挤出来,方小龙说:“贾玉要打许小晴。”李冰说:“我也听说了,正要找你商量。得想个办法阻止她们胡来。”方小龙说:“刚才贾玉和郁甜说话被我偷听到。她们要改在今晚动手。”李冰心想:动真格的了。就说:“这事能拦就拦住,实在不行咱们晚上出来看情况行事。”
夜幕下的家属院甚是热闹。空场地上,一群中老年妇女伴着录音机里十年前的流行乐翩翩起舞,有的还边舞边唱,神采飞扬;树阴下的男生女生三五成群的聊天嬉笑,有的手拿瓜子,时光随着嗑瓜子的声音从手边溜走;各个路灯下都围一圈人,人中间是两个棋友对弈,还未出棋,旁边一圈七嘴八舌的唾沫星子就把人思路彻底打断。李冰就和方小龙在篮球架下碰面,等了多时,看见杜凤闪了一下面,待追过去又不见了踪影。就觉得中间可能有诈。李冰借故端沙锅,在院子大门口的夜市摊上观察动静,方小龙继续在原地守候。又是半晌,仍未有动静,李冰就有些急了,正欲进院子,就见门口多了几个黑影,他一眼认出了中间的杜凤。又过一些时候,许小晴竟从院子里出来,后面跟着高翰文。李冰心里有点凉,抬头再看时竟发现那女孩不是许小晴,背影很像,但个子稍低些。那边七八个人不一会就到齐了,就要出发,李冰端着沙锅疾步上前拦住。杜凤焦急地说:“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李冰硕:“你们几个别再去胡闹了,现在快回家。”杜凤说:“回家?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想过回去!”贾玉妖里妖气地说:“呦,高翰文都没说话,你在这干什么?是不是还想救许小晴?”李冰甚是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把高翰文拉到一边,几次话到嘴边又未出口,最后还是硬说了:“再嘱咐你几句,不管怎样,必须站在许小晴这边。如果真要动手,你一定要阻止,要把许小晴送回家。”长出一口气,也不再去理那帮女生,转身离开。
李冰回家匆匆吃过饭,又找到方小龙讲了刚才情况,方小龙说:“高翰文这人太软,怕办不成事。”正巧又碰见李磊几个人,就商量得往三间窑一趟,一定要阻止她们胡来。一行人出了家属院。李冰走在最后,忽闻到一阵幽香,三五个极妖艳的女孩迎面而至。他侧身让开,可未走几步就被叫住,席雯说:“你来这儿干吗?”李冰说:“我来散步,不行?”“方小龙他们是你叫来的?快把他们拉回来!贾玉和高翰文正在前边散步呢。”席雯拽着李冰袖子,李冰摆脱开说:“散步?到底怎么回事?”杜凤也走来,没好气地说:“什么怎么回事,看把你急的,我们没动你心上人,就吓唬了几句,现在她回家了。”李冰说:“真没动手?”杜凤不耐烦地说:“真没动手。说打哪能真打,你快把他们叫回来!”李冰这才跑过去叫住方小龙,席雯凑上前说:“给你们介绍几位靓姐。”李冰说:“是刚才那几个妖艳的?”席雯说:“什么妖艳,那叫靓。”李冰又问:“她们是你们叫的人?”“恩,别说了,快过去吧。”几个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没动。席雯就笑了:“亏你们还是大男人,连这点胆子都没有。”有人说了一句:“谁说没胆子?李磊,你就是我们的代表,你去吧。”李磊心里痒痒,表面上却推辞道:“哎,不去不去。”席雯就拉着李磊袖子大声说:“快跟我走,别没出息。”李磊说:“谁没出息,去就去。”甩开胳膊大大方方的过去了。其他人回到院子各自散去,李冰也要回家,却见着李磊从后边赶来,正要问,李磊没好气地说:“跟那伙骚货三句话说不到一块。”两人在院子里闲逛,李磊他妈突然虎着脸出现,吓得李磊二话没说就朝回走。李冰想着今晚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总觉着不塌实,马路边上站着一群女孩。他没戴眼镜,眼前朦胧的一片,但已猜定是杜凤那伙人,本想走开,又觉得不妥,干脆当没看见,抬头往前走,没多远就听见人群里有人叫:“团—支—书—!”他回头见说话的女孩长发半遮面,身材性感,心里就有点紧张,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社会上混的,为不露真相,一腔陕西话就蹦了出来,刚说上话,杜凤就插话道:“他还是我的同桌呢,连团都不让我入。”李冰说:“你自己不争取能怪我?”场面突然冷了下来,李冰又说:“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等等,”郁甜指指性感女孩说:“她说你长得帅!”李冰也没心思应付,回了句谢谢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