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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作品:《 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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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徐徐,吹动树叶发出一阵细细的沙沙响声。架子床上镇远将军杜诚忠浓眉紧皱深深地陷入梦境当中。

“将军,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什么也不求,只求在府上留有一个栖身之地。夫人进了门,我们也会谨遵奴婢本份,绝不会惹夫人不高兴,将军,求求您了”

“将军开恩哪,将军开恩哪!”

“纵然不看在我们多年忠心侍候的份上也请将军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莫要赶我们走!”

“将军”

梦里,一阵阵悲泣求饶声不绝于耳,杜诚忠额上隐隐有汗渍渗出。

梦中画面一闪。偌大的庭院里石级上面无表情地站着的男子冷漠地下着命令:“灌下去!”

话音刚落便有仆妇手捧着药碗上前强硬捏着被人架着动弹不得的女子下颌把药强灌入女子的口中。

一碗药灌下去女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过片刻的功夫,缓缓地渗出鲜艳的红色。

与她同样命运的还有另外两名年轻女子,无一例外地被强行灌了药,一刻钟不到那两名女子的同样流出了触目惊心的血水。

“杜诚忠,你残杀亲骨肉,毫无人性,我诅咒你这辈子后继无人,无子送终!”

杜诚忠骤然惊醒,胸口急促起伏着,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梦中女子那充满怨恨的诅咒一声声地回响在耳边,教他不知不觉便白了脸。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突然梦到了以前那些事?良久,他急促的心跳才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想到方才那个梦,不禁皱起了眉头。

或者说,方才那并不是梦,而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只不过却不知为何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记起了那些事。

难道是那日那孩子问的那句话触动了他的心底?

这辈子有过的后悔事么?他眼眸微微闪动,侧头望了望躺在身边的妻子,半晌,伸出手去轻轻将黏在女子脸颊上的发丝拨开,眼神中蕴含着浓浓的深情。

后悔?不,他不后悔!纵然再让他重新来一回,他的选择依然也会是一样的。

既然他深爱的女子不喜欢他有别人,那他便将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一切都彻底扫清。反正那些也不过是侍候他的下人,生死去留本就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几个卑贱的下人而已,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后悔?至于诅咒更是可笑,他可是从死人堆上爬起来的,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数不胜数,难道还会怕一个贱婢的几句所谓诅咒?

他冷哼一声,掖了掖身上锦被,重又阖上眼眸缓缓地睡了过去。

安平县衙里,贺绍廷盯着摆在床上的那封信函,脑子里一会儿想到当日田氏把信函封在他衣裳前叮嘱他的那些话,一会想到杜诚忠那日的回答,一会儿又想到早逝的娘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起那封信函,缓缓地把它往正燃着的蜡烛递过去,看着信函一点一点地被烛火吞蚀,最终彻底化为灰烬。

姨母,对不住,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去找他。将来哪怕是乞讨,也不会讨到镇远将军府门前!

唐松年的平安归来,教整座县衙里的人都松了口气。虽然县里诸事有戴县丞和沈师爷帮忙处理,可唐大人不在,到底难以安心。

至于阮氏更是欢喜,尽管夫君是带着伤回来,可到底还是平安地回来了。王氏与周哥儿自然就更不必说了,一个迫不及待地要到朝云观还愿,一个彻底变成了爹爹的小尾巴。

而建章帝册立瑞王为新太子的邸报也在半个月后到了唐松年的手上。他仔仔细细地把手上的邸报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叹息一声,正要将邸报放好,一侧头便见女儿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自己的身边,正一脸认真地盯着他手中的邸报看。

他觉得有点儿好笑,捏捏小丫头的脸蛋戏谑般道:“我的宝丫可真聪明,小小年纪的连朝廷的邸报都看得懂了。”

许筠瑶的注意力全被邸报的内容吸引住了,对他的动手动脚倒没什么大反应。

看来一切果然还是沿着上辈子的轨迹而行,而老匹夫很快便要调入兵部出任库部员外郎了。

一想到最多不过一年左右她便可以重回京城,许筠瑶眼中闪现着兴奋的光芒。

回到她上辈子最熟悉的京城,可操作之处便太多了。兵部被如今的新太子掌握着,能进兵部之人,多是新太子的心腹之臣,老匹夫一旦进了兵部,便足以说明他已经得了新太子的信任,日后可谓前程无量。

而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因为这代表着这辈子她有机会可以提前接触上辈子的皇帝夫君如今的新太子第六子赵元祐,日后的豫王、大齐的第三任皇帝。

提前接触到赵元祐亦是代表着她可以有充足的时间与他培养感情,说不定将来还能谱写一曲帝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佳话来。

她睨了身边的唐松年一眼,忽地想到,上辈子老匹夫害得她当不成皇后,这辈子她说不定可以凭借着他的权势直接成为赵元祐日后的太子妃、元配皇后!

她越想越得意,脸上的小梨涡又不知不觉地被抿了出来。

或许这是老天爷让她穿越生死成为老匹夫女儿的真正用意,也是给她的一个补偿呢!

唐松年看着她这个模样忍不住好笑。他的小丫头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谦虚,谁夸了她,她都会立即便扬起甜蜜蜜的欢喜笑容,教人看了不禁从心里发笑。

这一日,阮氏倚窗而坐绣着帕子,偶尔抬头望望院里一手扶着后腰,空出的另一边手握着扇状的小木板,正与两个孩子玩着打毽球的唐松年,唇边漾着温柔的笑容。

休养了这么多日子,唐松年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一时还未能回复到受伤之前,偶尔伤口处还会有点儿痛楚。而他也是个坐不定的,见天气正好,便招来一双儿女玩毽球。

当然,他受了伤,身体的灵活程度有损,故而突发奇想,改踢为打,他手持板子稳稳站着不动,以一敌二,逗着儿女玩耍。

他掌握着力度拿着板子朝着飞过来的毽球用力一拍,毽球便朝着许筠瑶飞了回去,然后掉落地上。

“啊!又是你没打中,宝丫宝丫,你就跟木头叔家里养的那只笨笨的小鸭子一般,笨死了,一点儿也不像我聪明,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小孩!”见妹妹又没有挡住爹爹打回来的毽球,周哥儿气得用力跺了跺脚,又瞪了笨死了的妹妹一眼,生气地嚷嚷着。

许筠瑶又羞又恼,不服气地朝他瞪了回去,扯着小奶音大声叫着:“你小你也笨,笨死了笨死了!”

“啊啊啊,你还敢骂我笨?就是你的错,害得我又输了!”周哥儿更生气了。

兄妹二人谁也不服谁,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肯退让。许筠瑶虽然说话利索了许多,可较长的句子还是说得磕磕巴巴的,哪里及得上比她年长,说话一溜顺的周哥儿,没一会儿就被对方驳得只会吭吭哧哧的。

唐松年笑眯眯地望着斗嘴的小兄妹俩,也不阻止,看着小丫头气得连连跳脚,小脸蛋涨得红通通,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怒火。

最后,他听到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夺过女儿手上的板子,大声道:“哪,你瞧着我怎么打,就这样,看见毽球来了就对着它狠狠一抽,把它打回去给爹爹。哎呦笨死了笨死了,不是这样握板子的,你怎的这般笨”

他佯咳一声掩饰住笑容,看着小丫头噘着嘴明明一脸不乐意,可还是乖乖地跟着哥哥的动作学。

屋里的阮氏也瞧见了这一幕,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再嗔了那个明显在看好戏的无良爹一眼。

“唐松年,唐松年你给我出来,唐松年!”突然,仪门那边传来唐柏年恼怒的叫声,唐松年脸色一沉,顺手接住了朝自己飞来的毽球,又把它交给了往这边跑过来的周哥儿,拍拍儿子的小脸蛋道:“和妹妹玩吧!”

一直到爹爹的身影再看不到后,周哥儿才嘟囔着:“才不要和笨蛋宝丫玩呢!”

说完,朝着许筠瑶扮了个鬼脸,一溜烟便往东面贺绍廷暂住之处跑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噗嗤”耳边仿佛听到言妩的笑声,本是不怎么在意周哥儿那个小家伙的许筠瑶脸色一僵,在心里强行挽尊:本宫本来就没打算和他一起,本宫又不是他那种幼稚的小不点,方才不过是迫于无奈不得已才会

说着说着她又觉得有点儿无趣,一下子便闭了嘴,轻哼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乐颠颠地朝着正往这边来的阮氏跑去,张开一双小短臂拖着长长的尾音软糯糯地唤:“娘”

前院的唐柏年与唐松年此刻却是剑拔弩张。

“唐松年,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打算丝毫不顾兄弟情面,要把我活活往死路上逼了不是?”唐柏年眼神阴鸷,不无怨恨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