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十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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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还要由着当时尚是太子的赫利萨任意折磨。
赫利萨不顺意,便将他吊在横梁下打到半死为止;高兴了,就把他关进笼子扔到猛兽身边,驱使猛兽去撕咬他,他则在旁边看着赵泫惊恐的样子取乐。
到了赵泫十五岁,西凉与大周的休战期刚过。继任西凉国主的赫利萨,就迫不及待的将赵泫拖到赫拉城外的戈壁上,把他一顿抽打后埋在了野狼徘徊的荒漠中,任其生死。
此时,上天再次垂怜赵泫,让他遇到了刚刚去大周共贺新帝登基,正在回程路上的的喀沙国王图尔贡和公主雅木塔。
他们从黄沙中救出了赵泫,并将他带回喀沙。
在喀沙养伤的那段日子,雅木塔温情的关怀让赵泫再次体会到人间温情,加上她艳冠西域的容貌、高贵出尘的气质,使赵泫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对雅木塔极是动心。
伤愈后,赵泫索性就留在喀沙的近卫军中,成了一名底层士兵。
他在军中发奋读书学习、勤于武艺,率领喀沙军队抵挡了数次外部族的侵略,短短两年,赵泫就成了喀沙军中颇有名望的将军。
可声名远播,也让一直在西域各国寻他的大将军石伦,发现了他。在石伦多次劝说后,赵泫终于被说服,回到了大周,两人就此分别。
那时,大周朝内惠宗已逝,赵泽即位,独孤皇后成为了独孤太后。
得知眼中钉赵泫竟还活着,独孤太后又一次搬出赵泫命带不详的理由,坚决不许赵泫回建业,甚至还多次派人刺杀他。为保全性命,赵泫只得再次回到西境。
官家赵泽怜悯这个命途坎坷的弟弟,不顾母亲与外公的劝阻,封他为穆国公知秦州西境军副都总管,永守西境。
一年后,独孤太后薨逝,独孤懿令赵泫不必回建业奔丧,赵泫只得在西境为独孤太后守孝三年。
谁知正在这个时候,西凉出兵喀沙。
后来赵泫就听到喀沙灭国,皇室全族无一生还的消息。
那一年,赵泫请旨回京,迎娶了石伦将军的女儿石亦雪做了正妻。
没想到,以为早已死了七年的人会出现在西凉,死在一片焦土的宫殿里。
“原来如此,你与她竟有这么深的渊源。想想也对,这位公主如此美貌,一般人看了谁不动心,更何况你们还曾朝夕相对,她对你还有救命重生之恩。”明庭感慨的说。
此时,夜幕早已落下。赵泫和明庭两人坐在丰水湖边一面饮酒一面诉说当年往事。
赵泫想起雅木塔当年风华绝代的姿容,想起她永远都明朗活泼的笑容,心中很是惆怅
明庭看着赵泫满面伤情,心中不免想起一句旧词:芳魂已逝,朱颜在。忆痴情几许,千里春风还赋几多愁。
他叹了一声,道:“其实纵然你在人前装的极好,我也早看出你对亦雪无甚情分,不过因着我母亲的情面,演出来的罢了。所以我当年闹着不肯母亲将亦雪嫁给你,险些截了你大婚的车马,害的母亲以为是我钟情亦雪,所以才处处与你为难,把我好一顿教训。后来我见亦雪是真心爱你,自己又来了西境,见识了你的真才实学、飒飒风姿,这才不再给你添麻烦。”
听明庭这个自负风流过人的浪荡子说自己有飒飒风姿,赵泫不禁笑了起来,说:“不愧是情场老手花丛浪子,竟被你看了出来。不过我是真以为你爱慕我家娘子,所以才不停给我找麻烦的。”
“哪能啊,我与亦雪自幼一起长大,当她是我的妹妹一般,紧张她,自然是害怕你辜负她了。现下知道了你的旧事,我虽仍替她不值却更替你惋惜。”
明庭又叹了一声对赵泫道:“以你的才能抱负若长在建业何愁不是朝堂柱石,如今怎会让外戚乱臣当道。况你幼年受了这样多的苦难更是该有个情投意合、一心一命的佳人共度。唉,上天偏不肯遂你的心,可恶的很。”
赵泫看着明庭纷纷不平的样子,知道这位表弟如今是真拿他当亲兄弟,处处都为他打算,本郁郁不舒的心肠也颇得宽慰。
他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伸腰背,明快的道:“有你这样肝胆相照的兄弟,有姑母的关心疼爱,还有亦雪这样貌美的贤妻,足矣。他日与你和七弟一同清扫奸佞、匡扶社稷、纵横天下,此生必当无憾!”
明庭见赵泫恢复神采也跟着高兴起来,他起身与赵泫并肩而立道:“那是,我们兄弟三人一定可以重塑赵家天下,让宇内清平、四海归心,这才是男儿大丈夫应尽之责!”说毕两人便相视大声笑起来,舒展了满腹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