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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刘旭就合上了眼睛。似乎有无数的悲伤笼罩了他，让他没法子开口。

而南宫虹歌就这样呆呆地站着，她想离去，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因为她生来坦荡，换句话说就是脑子缺根弦。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她一定要知道，刘旭心里面的那个“她”，到底有多好。

而那该死的刘旭，他生得是脑满肠肥的反面，一副欺骗人的好皮囊。可他在许久后，再次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眼里是满到快要流出来的怀念，衬得本来就生得流光溢彩的眸子比星星还明亮。

南宫虹歌遂问道：“那她具体哪里好。”

刘旭摇摇头，黑色的眸子里隐约流出了愧疚，然后道：“我说不清楚，但就是知道。这可恨我当初太傻，最初遇见她的时候，我总以为我厌恶她。所以我欺负她，我伤害她。因此浪费了很多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光，还差一点就酿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

南宫虹歌好奇道：“为什么。”

刘旭道：“她的个性很强烈。对于深爱的人绝不放手。同样，若是那人被她放弃，她也会决绝地放手，丝毫不留余地。那日她知道，我最开始接近她是目的不纯以后，那毅然放弃的态度，至今想来，仍然让我害怕。”

说完，刘旭发起了抖。他内心的害怕传递到了南宫虹歌身上，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她是个很特殊的女子。很勇敢，很执着。有时候傻得冒气，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怎么都不肯回头。可她的这种坚持，却让我很喜欢。我生在宫廷，没办法选择的环境让我压抑了自己的本性。明明有凌云的壮志，也很想要为民除害。却碍于身份地位，只好把愿望克制。也许是我懦弱吧。”

南宫虹歌看着悲伤如此难以抑制的刘旭，心里怜惜道：“与你无关。帝王家的苦痛不是外人能得知的。就算是我父皇那样雄才伟略的帝王，以前也差点被姑姑害死。你才不到二十，就要背负那么多的东西？”

南宫虹歌的手不由得靠在了刘旭背上，她想传递温暖给他。刘旭似乎感受到了，他紧紧握住南宫虹歌的手接着说道：“和她在一起，我总能找到那个满腔热血的我自己。所以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了她。只可惜，当时只觉得日子还很长，我可以和她一起看春天的花朵，欣赏秋天的月亮。”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出口，不过南宫虹歌已经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悲伤。

平日里在府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听下人们说过刘旭的许多怪癖。他经常在晚上大叫。平时如果有女人敢靠近他，他几乎会砍下对方的手。现在她都明白了。这些都是因为那个深深扎根在刘旭心里，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一部分的那个女子

现在，南宫虹歌真的觉得心好痛。她高估了自己，实在不该来找他。这件事，也许不知道比知道好。

想到这儿，南宫虹歌自嘲一笑。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一向最喜欢有什么说什么的自己，最讨厌那种口是心非，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闷葫芦。可是今天，她却第一次盼望，自己没长耳朵。

她的泪水默默流向了心里，因为她还要保持最后的风度。大夏国的南宫虹歌公主，就算是失败也得站着死，绝不向敌人弯腰求饶。

只是她低下头的时候，有一些水珠不停地落在刘旭背上。化为浴桶里的水迹里，很快就融为一体。仿佛它从来没存在过。

擦了好久，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外面特别安静，连偶尔三两声的鸡叫狗吠声都听得见。南宫虹歌貌似恭敬地摆了下手，道：“大爷，没什么事，小的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