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黎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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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紧闭,一盏明亮的街灯照亮大门两侧。
而主体建筑上,没有一处灯火。
不是这个派出所出警。
她从这里路过,开出一段,开始加速,拐进另一个小巷,停了下来。
“你那个店好像出事了。有人在里面搜查。”辛倚虹拨通了一个号码。
说完,她关机,下车换了个牌照。
然后跳进车内,从后座扯出几件衣服,换上深绿色的夹克。
她又将手伸到脑后,牵动脸皮,换了第三副面孔。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孔拉德坐在一辆红色的微型车里。
这辆车是辛倚虹给他准备的,一直停在这个小超市的免费停车场里。
“爱惜点,花了一万块呢。”
辛倚虹把钥匙扔给孔拉德的时候,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发动了她的白色轻型卡车,扬尘而去。
孔拉德现在坐在驾驶座上,敞开车门,扭了扭身子,往两边舒展四肢,他的各个关节都已经僵硬了。
他伸了个懒腰,还是觉得难受。
“真抠门。”
车窗外,是一大片草地,再过去一点,是开阔的广场,而另一侧,则是一个小区的外墙。
小区的正门在另一侧,从这一面看,没有一扇窗户亮着灯。
孔拉德调低了座椅,把脚搭在方向盘上。
他双手垫在脑后,叼着一根牙签,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前方。
终于,一颗黄色的信号弹升了起来。
孔拉德向车外吐出牙签,拉上车门,调回座椅,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他定位了信号发出的位置,便发动车子往那里开去。
那里是辛倚虹为孔拉德物色的临时落脚点,她从那里出发前,才给他发出信号。
“故弄玄虚!都说了多少遍了,即使经常打电话也没事,又抓不住我们。还非得让我在这破地方等那么久。车里空调还是坏的,冻死我了!
“切,信号弹不花钱啊,有钱倒是给我准备个好点的车啊。”
虽然孔拉德经常埋怨辛倚虹,但她办起事来,还算稳妥。
即使不稳妥,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就只有那么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了。
半小时后,孔拉德的手机亮了起来。
屏幕上的备注是“树袋鼠”。
他眉头一皱,“她失手了”。
按照本来的约定,辛倚虹直接把那些设备搬出来就可以,不用再行通报。这个时候打电话,一定是出了问题。
孔拉德划到接听键。
“你那个店好像出事了。有人在里面搜查。”辛倚虹很平静地叙述道。
“是谁在里面?喂?”孔拉德拿远手机,看向屏幕。
辛倚虹已经切断了通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
“XXX!”孔拉德目前无法联系到辛倚虹,气愤中说了句脏话。
这些脏话,都是张发教给他的。
半年前,孔拉德连一句完整的国语都说不好,而现在,他会用自然地用各种口头语来表达心情。
孔拉德调出“信息”软件。
收件人里,填上了张发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