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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

小小的阁楼里传出了一声吓人的怒吼。

小美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时针刚刚过4，小美打了个哈欠，将窗帘拉开。

天空刚刚朦朦放亮，朝阳微微在地平线上露出了一个小角。楼下已经有早起的大爷牵着小狗在悠闲的溜达着，路过小美家的楼下，听到吵闹声不由得抬头看了看。

小美连忙将窗帘拉上。

“我在外面辛苦赚钱都是为了谁！你一大清早的撒什么泼！”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紧接着传了出来。

小美从书包里掏出两个耳塞，堵住了耳朵，随后才打开房门走到洗手间，拿起自己的牙刷清理牙齿。

阁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隐约还有摔碎东西的声音传来。

小美漱了口水，又凑近镜子，看了看自己眼角旁的伤口。

这是昨天晚上爸爸喝醉酒回来误伤的，只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失明了。但就算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夫妻二人仍然专注于吵架上，没人理会躲在一旁哭泣的自己。

爸爸妈妈不爱她，甚至也不爱彼此。小美经常疑惑，为什么这两个人要结婚，又要生下自己呢？

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小美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从荧幕里传来女主持人甜美的嗓音，温柔地好似清晨的一缕微风，让小美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她走向冰箱，搬着小板凳，从最上面的一格里拿出了鸡蛋和几片面包。

将耳朵里的耳塞拿下，楼上的争吵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传来的只有女人绝望的抽泣声。

小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与众不同的闹铃，她将面包放到了微波炉里，又打开了煤气灶，轻车熟路地剪了几个鸡蛋。

将烤熟的面包和鸡蛋放好，涂上酱料，小美拿着其中的一片走到了电视机旁。

早间的娱乐新闻已经放到了一半，正好是在播中间插曲的片段。小美手里拿着面包，呆呆地看着电视机里那个耀眼的舞台。

漂亮而耀眼的背景荧屏前，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正轻柔地随着歌声起舞。她精致的妆容，美丽的面庞，深深地吸引着站在偌大客厅里的小女孩。

“你起了……”粗犷的男声在小美的背后响起，她微微颤了颤，转身看向刚刚发泄完毕的父亲。

男人早已经没有了昨晚醉酒的颓废之色，整洁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可见他有多么细心地整理自己的形象。只是他眼下的那一丝疲惫，却是怎么打扮都掩盖不了的。

看着桌子上的面包和鸡蛋，男人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男人冲着女孩子道：“走吧，我送你去上学。”

小美连忙吞下了手中的面包，拎着小书包跟在男人的身后走了出去。关上门的前一刻，女人的哭泣声仍未停止。小渚的动作微微一顿，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从小美的家到学校一共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密闭的狭小的空间中，父女二人一言不发。

小美没有告诉父亲，学校一直是九点才开门的，她习惯了每天走提早到两个小时，纵然呆在学校门外很孤独，但也比在家里听父母吵架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