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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罗姆典狱长吹着口哨，拎起丹佛斯的衣领，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紧接着，他神情大变，把丹佛斯按在墙上，掏出手枪指着丹佛斯说：“你以为你很聪明是吧，你觉得我抓不到你？”

一声扳机的声音响起：“不许动。”亚当斯医生不知何时已经举起手枪，站到了杰罗姆的身后。

“你最好先看清楚局势再说话。”

数名狱卒手持手枪，指向亚当斯医生。

杰罗姆逼近丹佛斯，抵住丹佛斯的鼻子说：“你以为，证人出了问题，你就可以以此脱罪吗？”

“不，你是无罪的，你只不过是人类的两个派别间斗争的牺牲品而已了。”

丹佛斯的牙齿不禁打颤，冰冷的枪口正被死死地顶在他的脑门上。

“来，别耍花样。丹佛斯——先生。”杰罗姆

丹佛斯咧嘴笑笑，露出了一口大牙。

“很好，跟我走。你们看好亚当斯先生，别让他捣乱。”

丹佛斯被枪口指着的后脑勺流下了一滴冷汗。

“哦，对了丹佛斯先生，我忘了一件事。”杰罗姆的头绕到了丹佛斯的耳后：“我可是凡世守卫的正式特工，所以，我诚恳地建议您，不要试图反抗。”

“你们想要什么？”丹佛斯几乎没有声音地问。

“我们要的，只不过是向世界证明，凡世守卫可以消灭神秘，让人类远离神秘罢了。只不过，你们这些封灭者，竟然纵容邪教徒、冒着人类被神秘事物危害的风险来研究神秘。世界，是可知的；人力，是可以改变自然的。你们这些悲观主义者，我们怎么可能把未来交给你们？”

“不，这不对，”丹佛斯摇了摇头，“那些事物哪里是我们可以对抗的啊！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不可以肆意地破坏自然，神秘事物是宇宙规律的具象化，要强制毁灭它们，隔离它们是不可能的。先不谈人类如何能够与之为敌，首先，人类为什么要与之为敌？”

“因为，它们会伤害人类！”杰罗姆的手枪死死按在丹佛斯的脑后。

“就像蚂蚁被人踩死之后，蚂蚁没有办法反抗一样，它们会继续工作，默默无闻地挽回自己的损失，而不是去找到让人类远离自己的方法。蚂蚁要做的，是找到在人类有可能踩死自己的情况下，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杰罗姆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人类和蚂蚁是不一样的，人类是会思考的啊！”

“你可想过，即使陨石撞击地球，地球也一样地旋转，但上面的生物却迎来大灭绝。人类往往把其他生命归结为地球的一部分，认为征服了其他生物就是征服了地球。事实并非如此，这只不过是地球和宇宙默许了人类的存在而已，如果有一天，灾难真的来了，人类和其他生物有什么不同呢？既然如此，人类还能消灭那些无法抵抗的威胁吗？既然如此，人类还需要与它们为敌吗？”

杰罗姆狠狠地给了丹佛斯一巴掌：“可怜的悲观主义者！像你们这样，地球还怎么发展？”

“我们不是悲观主义者，我们只是认清了人类的地位和本质而已，人类不愿意真正地承认我所说的以上种种，是有原因的，也是注定的，这是我们人类必然会有的想法。但为了人类的延续，人类必须改变自己，不断革新思想，才能适应无情的宇宙和规律啊，道德、法律都应与时俱进，才能做到真正的发展啊！

“若是为了人类现在的价值观就不去探索禁忌和无人问津的领域，那当我们真的需要的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丹佛斯忽然有一些惊讶，尽管自己经常接触自然，且学识很广，但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理性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