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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姥姥在后面嘲笑她：“小丫头，再长高点就不用踮着脚尖看了。”

小白双笙撇着嘴“蹬蹬”的跑到炕边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两个小脚互相蹬着直到把小马靴蹭掉。踢掉了马靴还记得回头看看它们在地上的形态。如果立在地上还有点板正，她会嘿嘿笑着；如果歪了一只，她只是眨眨眼；如果两只都歪了，那她就会皱眉。无论是哪一种，她就是不会好好放一次。好在，这次还不错。

小白双笙爬到太姥姥外侧，先是给老人把放在床头桌上的杯子拿过来，等到老人喝了水她才问道：“太姥姥能不能教教我唱歌？”奶萌的声音简直要把人的骨头都给酥化。

太姥姥亲切的把小白双笙搂在怀里，一边摇晃一边喊“乖孙”。被迫趴在太姥姥胸口的小孩感受着自己被压瘪的脸，对于牙齿磕到肉的痛楚忍着也不敢动。等到太姥姥的亲近劲头消了一消才敢慢慢的抬头看着太姥姥那刻满了皱纹的脸，看着那双饱含沧桑的双眼。

“太姥姥，您就教我嘛~”小孩子的拿手好戏，一言不合就撒娇。

太姥姥又被她这小模样逗得心花怒放。同样是布满皱纹的手捏着小白双笙圆润的脸蛋，轻声许诺：“好好好。等明天呐，太姥儿就教我家大闺女唱！”几个重孙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其他的重孙们都怕她。怕她松弛的皮肤，怕她很容易就摸到的骨头，更怕她搂着他们亲昵的动作。但是这个孩子不，既有对长辈们的尊重，又不失恰到好处的撒娇。小小年纪已经如此精明，长大了会更不得了。如果身边人好好教导，长大之后定会功成名就。但是如果身边人一个小小的，不经意间的失误就有可能会误导这个孩子的一生。轻则自行堕落，重则……不过现在不用怕，有她在的一天，就会保这个孩子一天。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再做一点有益的事就是她最大的祈求了。

“但是现在——”太姥姥话锋一转，下面的话却被小白双笙抢了先。

“现在我要去帮妈妈把好吃的端过来！”小孩子很容易被满足。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就会非常听话，甚至会“再开窍”。

这不，这个小丫头就很会“来事儿”。自己从炕上爬下去，把放在地上的方桌一点点的拉过来。五岁的小人儿还没有把桌子举起来的力气。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炕，再看看到自己膝盖的桌子……这可怎么放上去？

太姥姥就在上面盘着腿，吸着自家卷的烟欣赏下面的表演。抬头看到的就是门边上围着的一群大人。自己的女儿想说什么，就被太姥姥一个眼神制止。目光示意他们谁也不能来帮忙。

小女孩东拉拉西扯扯，桌子就在原地挪动。过于专注这张桌子，外面早已经停下来的歌声她没有注意到，身后边一大群人在那里大气不敢喘也注意不到。一脑门子汗水了，还是没办法把桌子搬上去，累得叉着腰鼓着嘴。这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再抬头看看炕，突然抱怨：“太姥姥，我怎么这么矮啊？”一脸的委屈。

太姥姥挪动位置，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吸一口烟，问：“那我家大闺女这是想让爸爸妈妈来帮你？”

小白双笙摇头：“不帮。诺敏自己能搬上去！”握了握小拳头，再次低头和桌子“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