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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惊蛰为什么要拒绝，毕竟收个徒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自然不会明白作为人类来说收徒弟就意味着责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惊蛰虽然没有那么传统但确实是慢热的紧。

她当年小的时候养过一只花斑狸猫十分喜爱，可后来有一天它不知道误食了什么，在惊蛰的面前像个婴儿般撕扯着嗓子惨呼呻吟了大概三个多小时，才走了，惊蛰在那段时间干什么事情都觉得耳边有那种婴儿般的呻吟。自此惊蛰不养动物，因为她觉得只要不付出感情，自己自然不会伤心，而不付出感情的一开始就是不要拥有，所以她十分抗拒跟人或者物亲密。不是不想拥有，而是玻璃心状的害怕拥有。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惊蛰这个人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说好点她是个有恩必报，但也是个暇眦必报之人，说她心胸狭窄也好，没有肚量也罢，总归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舞空看着惊蛰一脸复杂之色的拒绝，自然舍不得强求她，沉吟了半刻一脸怪笑的朝着朱厌道“没办法啦，妖品太差只能我勉为其难的收你啦！”

说完还一副自己这么仁慈，你是瞎了眼还不过来砰砰砰的给大爷我磕三个响头的睥睨感，噎得清明只犯恶心，心里只犯嘀咕，哪个傻大个个高无脑千万别因为一点私人情感把自己买进去，那可真是有理无处说，那个变态不榨干你的最后一丝价值绝对不会放过你，又一想到依舞空的阴冷自私的性子，也有可能榨干你的价值后就毁尸灭迹也说不定，清明一想到这里，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只能祈祷他良心发现。

朱厌被惊蛰拒绝后连问为什么的勇气都没有，或许是他自知之明的想到了没恢复神识之前的举动，自己确实是没有勇气去多问一句的，只能低着头偶尔眼巴巴的偷看一眼，一个一米九的壮硕猛男做出这样一副小女儿姿态，快闪瞎了清明的双眼，惊蛰也是眼不见为净，索性不去看他们，只一味地盯着远处，耳朵却竖着，装作不经意间，将他们的所言句句收入耳中。

舞空还是那副老子现在明摆着让你占便宜，你还不赶紧速速给老子磕头的猖狂样。朱厌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斩钉截铁的拒绝道“做梦！”

清明虽然心里祈祷朱厌不要猪油蒙了心去拜舞空为师，但嘴上却在一旁帮腔，淳淳善诱道“虽然他确实卑鄙无耻，但是他身上的私藏丰富到了极点，万一一不小心解了你的……”话说到嘴边又堪堪的停住了，又语重心长的劝道“这年头混在谁底下容易啊！你不当年也是在那位身边混不下去了，才来的这嘛！”

“够了”舞空和朱厌难得异口同声咬牙切齿的喝斥道。毕竟谁也不想遥想当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清明感觉委屈到了极点，一张娃娃脸皱成了包子，他觉得自己难得的做了一回好人，但奈何别人不领情！

“现在想拜老子，老子还不要了”

朱厌心里无比憋屈的道“我从一开始就拒绝的，现在你这么傲娇是什么鬼?”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的稳重人士自然说不出这么轻浮的话。

惊蛰从醒过来后就无比烦闷的心情，在舞空开口说不要的那一瞬间顿时春回了大地，那些隐藏在内心中的阴暗顿时有种被佛光普照了的感觉，虽然没有消散，但是至少把它镇压在了更深处。

最后这个事情不了了之，朱厌既没有拜的了师，也没有将他驱逐，舞空在默不作声中允许了朱厌的跟随，惊蛰只能当做没看见。作为当事人的朱厌，自然乐的清闲，他的本意就是跟随惊蛰就好，至于什么身份，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当然清明的意见向来被舞空所无视。

所以四个人就在这么奇怪的氛围里各怀心思的走着。惊蛰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展到了现在，莫名其妙的自己的生活里闯进这么多人，她有些莫名的排斥，只蒙头跟着舞空走，不发一言，气氛沉闷的带有一丝压抑，连一向嘴贱的清明都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舞空反倒是没有受任何影响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晃悠悠的脚步愣是被他走出了一股掷地有力的感觉。

朱厌亦步亦趋的跟在惊蛰的身后，微张了一下嘴想要说些什么，而后又挠了挠头，似乎在懊恼着什么，因为他的腿长，为了不越过惊蛰去，不得不踱着小步跟着，犹豫了片刻后，终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张了嘴“哪个，他……他对你好吗？”惊蛰本来面无表情的走着路，突然被他这么一问，不知该做如何反应？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惊蛰被他这个问题问懵了，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这里的他指的是谁？只能顶着一张写着大大问号的脸轻回了一句“嗯?”

朱厌没指望她一时半会儿的理自己，而现在他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着了一样，千言万语憋在嘴里胀红了脸喃喃道“就是他，他”他指着舞空。

“噗嗤”舞空转过头憋着笑一脸的戏谑“抱歉！不是十分有意的偷听你说话，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替她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笑意渐消，那张经年累月的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或者是阴沉的冷讽。此刻罕见的挂着一本正经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要星星不给月亮”。

惊蛰被噎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清明一眼，只见清明的嘴角微微的颤抖着，她顿时感觉自己不像个人。其实哪里知道清明在第一时间就啐了舞空一口，表示对他的“尊敬！”嘴角颤抖是被他那六界中少有的厚脸皮所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