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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你知道吗？我嫁给萧景荣那年我才十六岁，和你一样大的年纪。明明是他先向我父亲提的亲我才嫁给他的，嫁给他后的第一年里他待我极好，我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了，他开始频繁出入烟花之地，彻夜不归。”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高傲得很，这一年里愣是没对家里透露半个字，什么事都自己吞了。”

“后来萧景荣出入青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我这个名存实亡的皇子妃，在他心里，连个青楼女子都比我重要。”

说到这里，她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我不是说你。”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萧景荣那些风流韵事我早有耳闻。”

她苦笑，反问我：“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他对我好。”我笑答。

语毕，她面上浮起怅然之色，喃喃道：“是啊，他对你好，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好。”

她又开始小声啜泣了，一时间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见此情景，我不禁想要骂死自己口无遮拦。

这个话题我没法回答，我试图转移话题，于是问她：“萧景荣那即将入门的侧妃是何许人？”

她终于止住哭声，颤声道：“听嬷嬷说是吏部尚书秦奎真的嫡女秦婉，陛下亲自赐婚的。”

赐婚？

皇后娘娘如此忌惮萧景荣，怎么会准许陛下将吏部尚书的嫡女指给他做侧妃？这不是增大他在朝的势力吗？

我思来想去也觉得不对劲，这其中必定有诈。萧景荣这般聪明，想必也早已猜到皇后的用意。

这秦婉怕又是一枚棋子，如此大费周章，看来皇后要用这枚棋子布一场大局。

“你在想什么？”

柳如初的话瞬间让我回过神，我看着她，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想了想，还是嘱咐她一下比较好，免得日后坏我的事。

“柳姐姐，待秦姐姐进门后，饶是殿下再宠她，你也不要同她置气。殿下娶她，不过是皇命难违罢了，秦姐姐嫁给殿下亦是如此。”

她诧异地看着我，然后若有所思的笑了：“你不爱萧景荣。”

肯定的语气，没有丝毫怀疑。

我不语，笑看着她。

她顿了顿，问我：“你和萧景荣在密谋什么？我爹也是瞒着我，他明明知道萧景荣不爱我，还是要我嫁给他。我虽愚钝，还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看这情形估计萧景荣并没有打算让她知晓，既如此，我就更不能透露出去了。

“都是一颗棋子罢了，这世上本就有太多事身不由己，你又何必纠结于此。”我这么劝她。

从前在祁望山的时候，在锦华山庄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过不报仇了，想就这么一直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可世事无常，哪能由我左右。

她果然没再问了，我们就这么并肩坐着，聊了许多年少时的趣事。我这才发现，看上去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柳如初，原来也有像小孩子的时候。

谈话最终被蒋嬷嬷打断。

“娘娘，三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