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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作品:《 洛圣都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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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0日,20:19。

巴西,亚马孙河中游地区。

一无所寻、一无所获,FBI六人组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半径三公里而且流速很快的流域探索了三天三夜,亚马孙河的含沙量很少,有些地方甚至清澈见底、鱼虾可见。六人分成三组打车轮战探索,但就是没有发现研究所的排水管道入口。实际上别说排水管道入口了,这几天的空军飞行报告都显示附近根本没有现代建筑物。

本来按照原计划十分充足的氧气瓶,但现在已经用完60%了,依照目前的数据,剩下的氧气只够三个人每人再用不到两个小时。不过其实氧气不够了不是问题,再召唤空投就行了,问题是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米歇尔在得知FBI六人不停地下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之后,在指挥地面大部队(实际上就几十个人)逼近目标区域的同时也秘密派出几名探员从另一个方向探寻亚马孙河。她也知道现在沙漏已经快漏光了,所以她和ULP都做好了不等FBI找到准确位置直接对目标区域地毯式轰炸的准备。

这天晚上,FBI六人组谁也睡不着,围着篝火默不作声。响彻黑夜的只有蛐蛐的叫声和大家粗重的喘气声。

最终沉默被猛地站起来的史提夫扔到河里的一块石头打破:“我们为什么什么都找不到?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就找不到?问题TM到底出在了哪里?”

“喊什么喊?吵死了!又不是你一个人是热锅上蚂蚁!”崔佛也站起来冲他大吼,水性不是那么好的他这几天承受的压力可比别人大多了。但史提夫不考虑这些问题,听到崔佛顶撞自己便火冒三丈地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你活腻了是吧小子?这儿还轮不到一个高中都没上过的银行劫匪跟一个FBI分局长大声说话!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给你五秒时间放手,不然场面就会变得很血腥了。”麦克也站起来冷冷地威胁史提夫。

戴夫抓开了史提夫的手:“冷静点伙计,有打架的力气,我们还不如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

封闭分局长有些不甘心地松开手,站在河边注视着月光下的河水:“有没有可能研究所没有排水管道?或者管道不在亚马孙河里?”

“应该不会。”麦克摇摇头,闭着眼向大家分享自己的分析,“瑞奇告诉我们这个研究所的占地面积是1.4平方公里,地下一共修了四层。作为一个生化实验室,必须要有很多的排水管道。而且如果是在小支流里的话,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河水有浑浊的迹象,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一定会选择水流量很大的亚马孙河主流作为排水地点。”

“可我们已经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啊,有时候一次下潜就是大半天呢!”戴夫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叫瑞奇的家伙说得对。克劳德不想去参与讨论,开始了自己的头脑风暴。

通过这几天自己下潜时的观察,发现整条河都是十分清澈透明。按道理说生化实验室的排水管道附近是没有鱼类可以生活的,不过如果鱼类大量死亡,亚马孙森林的森林警察和护林员应该能及时发现这一点的,那巴西政府应该早就发现这个存在了将近十年的研究所。可为什么一直都是一筹莫展呢?

整条河的质量良好,根本没有污染的迹象。

如果想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排出废水又不被发现的话,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运用数学的微积分原理。

“克劳德说得对。”瑞奇的话让众人一脸懵逼,他一边解释一边自顾自地鼓捣他的微型电脑和信号扩增器,“在研究所要排出大量废水有不被发现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利用亚马孙河支流非常多的方法——在每条河都修建一条很小的排水管道,废水被分配到那么多的支线里,河流受到的污染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也就是说,每条河都有通向研究所的入口。

麦克看着瑞奇,再看向克劳德。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实际上居然是个这么厉害的人!也对,神仙大侠都不喜欢和凡夫俗子们共谈是非吧?

“靠。”崔佛无趣地撇了撇嘴,“早知道这样我们直接在那条支流找通道不就行了?”

“不不不,那样不行。”戴夫这下也反应过来了,“那条支流的管道太小,人是进不去的。”

史提夫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想到了新问题:“那同样的道理,这条河的管道也进不去啊,这个结论有什么意义吗?”实际上在他看来,这个结论站得住脚,同时也宣告了从管道进入研究所的办法失败。

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瑞奇提出了新思路:“无论管道的支线有多小,在研究所附近,他们都一定要汇集成一条很大的管道。我敢打赌如果我们在这片河底找到金属元素稍微不正常的地方就能找到小管道,然后顺着它就能找到大管道!这样不就行了吗?”

“你说的那种地方倒是一抓一大把,咱们的正下方就有一个。”史提夫如释重负地一般指向他们营地的下面,“事不宜迟,戴夫你这就和我去打通那条通道!”

“来来来,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们来吃烤肉!”说着瑞奇就从袋子里拿出牛肉鸡肉还有竹签分给大家,“吃点东西,舌头都会变得很聪明的。”

“叮铃铃——”

“喂?”

对瑞奇始终抱有疑心的麦克放下啤酒,竖起耳朵偷听着瑞奇的电话那一边......那边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家伙用了加密通话吗?对面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打过来......

“喂——喂?喂——喂——”瑞奇又连喊了四声,最后放下电话,“骚扰电话真是太烦人了。”

“......”什么嘛,骚扰电话......麦克无语地继续给自己罐啤酒。

另一边,研究所地面层边缘林地。一个穿着吉利服的人趴在灌木丛里,他就是刚刚和瑞奇通了电话、并协助他袭击了那架航班、又和他一起来到了亚马孙森林的第二名袭击者。

当瑞奇挂掉电话之后,他就闭着眼睛自言自语了起来:“一长、一短、两长......Y,YES......”

他拿出微型电脑,开始调试频率。

......

基本差不多了。夏洛特调试好了药剂,确定它即使是在绝对零度一半的温度之下冰封保存,毒性也不会扩散。

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打算发出电子邮件,但就在这时他犹豫了。

拍卖会上,自己曾保存过麦克的手机号码和电子邮箱地址,接下来只要把地点和周围的安保设施告诉他局可以了。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能避开研究所电子信息监视系统,把消息散布出去。

即使是自己,唐也不可能完全相信,而且自己已经离职很长时间了。再说他完全相信的只有那个副董事长而已。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严密监视,看似开放的互联网、看似可以发出电子邮件,实际上那都要经过保全系统的识别认证之后才能查看和发送。

这可不是夏洛特的专长。

研究所里一定有勘察信号的技术人员,但是他们都已经被洗脑了,这个研究所里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夏洛特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如果麦克他们得不到准确的位置,即使他们进入了研究所也危险重重。

“叮咚——”电脑邮箱突然发出邮件接收的提示音,夏洛特坐回电脑前,自己能接收到的邮件除了唐和现在的主席科学家之外还能有谁呢?

夏洛特.切尔斯先生

你不认识我,咱们长话短说,研究所的保全系统真的太厉害了,我能争取到五分钟,在这个时间段内把神经毒素的具体位置发给麦克.迪圣塔。别担心,你现在的传输记录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但超过这个时间就不一定了,动作要快。

陌生人

PS:本邮件会在30秒后自动删除

夏洛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没有人来。当他还想再仔细看看时,这封邮件已经不见了。他知道时间紧迫,于是赶紧起草了电子邮件。

希望那个人是对的,而且现在只能希望他是对的。

麦克.迪圣塔先生

我是夏洛特,也许你不明白我接下来说的每个字。神经毒素在研究所地下第三层的320房间内,房门密码是12597043,冷冻仓需要我的虹膜开启。你们只要过来我就接应,顺便和你们一起跑路。

夏洛特.切尔斯

PS:请务必要保护好你身上的《崩溃危机》原声胶卷。

发送。

发送成功。

“咚咚咚——”听到敲门声之后,夏洛特清除了邮箱记录并关闭电脑之后才去开门,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对摩根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切尔斯博士,可找着您了。”满头大汗的摩根显然是跑着来的,“太阳耀斑的主程序仪突然出问题了,董事长让所有A级研究人员马上到2号主实验室报到。”

“我们走。”

......

瑞奇这边貌似又接到了一个骚扰电话:“喂——喂——喂?喂——喂——喂——你TM有病吧?打电话不要钱的?”他无趣地放下手机,然后心一狠干脆就关机了。

“叮咚——”麦克手机发出电子邮件接收音,瑞奇预感到事情已经办妥了。

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麦克兴奋异常地站起来:“哇塞!我就知道咱们的盟友是可靠的!这下我们的任务就简单多了!”

崔佛一头雾水:“什么?谁?怎么简单了?”

“夏洛特啊!他告诉了我们神经毒素的具体位置!我们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了!”

瑞奇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那场拍卖会上和你们结盟的那个英国人?他可信吗?”

这个问题让麦克和崔佛对视了一眼,崔佛率先摊手回答了他:“至少我们的价值观是一样的,这在对话当中就可以看出来。正常价值观的人都不会是梅利威瑟的人。”

此言差矣,瑞奇这个家伙在繁奕利寇那次也表现的人畜无害。到头来不还是一个想把两边都消灭掉的疯子?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麦克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直接说出来,但听到了他心声的瑞奇觉得他应该说出来。

早在和他闲聊的时候,麦克就感觉了出来能把一切看得这么淡的人一定是经历了比癌症还要重的事物。被挟持到梅利威瑟研究所当技术科学家吗......这确实蛮重的了......

不过这么想也不对,如果是挟持那为什么他能自由出入呢?甚至参加自己董事长的拍卖会?

麦克无从得知也无处可猜,既然他说了要和大家一起跑路,那到时候再谈也不迟。所以信不信他,FBI都得信他了:“他是个好人。”

这五个单词就够了。瑞奇也没有再问下去。

麦克注意到了最后一句PS,这是什么意思?请务必......

瑞奇听不见了。麦克的思想突然从请务必跳到了接下来该烤什么肉吃,这个大叔果然还是对自己有戒心。说不定等到事情结束之后、自己还没来得及跑他就要干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