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下哪有不爱儿女的父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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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天下哪有不爱儿女的父母【二】
解三惊愕的望着儿子,不久后又满脸喜冀地问道:‘‘淳儿,你怎么学会读书写字的?以前你怎么没有说起过?以前也没见过你写字读书?是不是你恩师教给你的?’’
解淳突然一阵恼怒,知道是倔强少年在捣乱,不过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奋力高声叫喊着:‘‘我离家整整六年,你们可问过我会写字读书吗?问过我是否吃饱饭?问过我是否穿暖衣吗?问过我是否生过病吗?都是恩师在照顾我教导我,你们只知道疼爱二弟和三妹,何时管过我的死活?’’
解三满脸涨的通红,不知道如何向长子解释,又放不下父亲的尊严,低下头向儿子道歉;张诚在一旁听着也有些不高兴,暗自里埋怨舅父舅母对待淳弟太过冷漠,这也太偏心袒护二表弟和三表妹了,怪不得淳弟不愿回家过年,和他们一家团圆,但惧于‘父是子纲’,他又不敢明面上替解淳说话撑腰,只好双手紧紧按住解淳,劝他好好和长辈说话解释。
解母王氏在厨房内听到儿子大声叫喊,怕父子二人又发生争执,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她问清缘由后,就对解淳解释:‘‘淳儿,不是爹娘不管你的死活,当初你恩师把你要走,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俩在做什么?只是看到你和你恩师在一起勉强能吃饱饭,而我们几个都时常在挨饿,你父亲经常一天吃一顿饭,还要在地里干活,你爹和我见你恩师喜欢你,就没把你叫回家一起挨饿,爹娘是存有私心,但是只要你能好好活着,爹娘就放下心来,哪怕别人说再多闲话爹娘也认了。’’
解淳和倔强少年这时才都明白过来,爹娘为什么六七年都没去找过他,原因都是贫穷造成的,爹娘是怕去找他,恩师就不要他了,瘠弱的长子跟着他们生活,十有八九难以活命,即使和儿子咫尺之隔,也强自忍住思念之苦,六七年间不曾相见,解淳心头的烦闷顿时消失,他一直不愿回家去,多多少少也有些恼怒父母,生怕是又遇上和前世一样的父亲,那种伤害仍然让他刻骨铭心,知道事情真相的倔强少年魂魄也慢慢安静下来。
解淳‘扑通’跪在父母的面前,满脸羞愧的向父母道歉:‘‘都是儿子不孝,惹爹娘生气了,以前我一直以为爹娘嫌弃我,才有刚才的恶言恶语,希望爹娘能够原谅孩儿。’’
王氏只是低着头哭泣,她知道不管如何解释也没办法弥补她对儿子的亏欠,虽然是世道逼迫不得不为之,但儿子六七年经受的痛苦折磨,是他们夫妇俩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当年村里人叫儿子和他恩师为‘大小疯子’,想必儿子也曾耳闻过,不然也不会和解三那么争吵。
解三眼含泪水抚摸着解淳的头,满脸羞愧的自责道:‘‘淳儿你还小不知道原因,爹娘责怪你作甚,我们解家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新户,税赋总比当地人多了许多,你也知道咱解家人多地少交税又多,根本就养不活这么多人,你大伯二伯和四叔家,那几年都饿死过小孩。我见你恩师喜欢你,他又不用上交税赋,足够能养活你俩,就不让你娘找你回家,说起来都是我解三没能力,亏待了你们娘几个,也愧对你的恩师,只在他死后为他殓葬入土,没有一丝回报于他,想不到他不但养活你,还教授你读书写字,这是天大的恩德啊,也不知他的姓名和住址,以后叫我们父子如何报答他。’’
解淳这时候才明白倔强少年为何这般顽强坚持,这不但有他想兴旺解家一族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完成恩师死时最后的祈愿,也是想完成他对恩师的灵前许诺,希望能完成对恩师的一丝报答之情。
误会既然澄清了,一家人相处得更加融洽,张氏母子也知道了解淳不愿回家的具体原因,见现在解淳一家人和睦相处,也格外高兴不已,满脸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