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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喘息了一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父亲，我该怎么做？”

“这股力量是你自己的，掌握它以此成为一个强大的武修，或者，放任它像一个普通人平静的生活下去”宋潺对着他露出笃定的微笑，“我相信，都会很好。”

不是的，这才不是我的力量，也不是什么血脉天赋，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境，宋寅初想告诉父亲真相，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迟迟说不出口。

“父亲，我想一个人静静。”

宋寅初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吊坠，轻轻说道。

下雨了。

屋外院落的合欢树下，宋潺迎着雨缓缓走过来，王昊正打着一把黑伞等着他。

“小初二怎么样了？”

王昊抬起眼，眺望远方苍莽林海。

“还不错”

宋潺心事重重，话很少。

“他体内的那股力量你有什么眉目么？”

“没有”

王昊看出他的忧虑，拍了拍他的肩膀，雨水一下子就打湿了他的袖子。

“其实在那股力量并不是很强，或许真的如你所说是血脉天赋呢，毕竟你也不知道小初二的……”

话还没说完，秋风吹着飘雨，迎面打在王昊身上，一下子全湿透了。

王昊咳嗽了一声，身上立刻蒸腾起了蒙蒙的水汽。

不一会儿，衣服干了。

可这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那么，你决定让寅初走上咱们的路么？”王昊问。

“我不知道，这些，始终都是他的选择。”

细雨迷蒙，远山茫茫，偶有一声惊鹊，宋潺回头看向远处窗棂间的宋寅初，他的眼神，比上秋意还要落寞几分。

王昊下山了，走之前他将伞放在了合欢树下的坟冢旁，遮住了碑石。

山雨多变，下下停停，黄昏的时候，终于放晴了。

宋寅初踏出房门的时候，天边正落下一片晚霞。

而宋潺正盘坐合欢树下，沏着一壶茶，等着他。

“渴么？”

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杯递到面前，里面茶叶沉浮。

“谢谢父亲，其实，我是想告诉你”

“我也想告诉你，今日的营生还没做，家里的柴火也不够用。明日去王队那里取回银钱，我们去九爐吃个午饭，再去趟十方楼接几个单子”

宋潺自顾自的唠着家常。

“父亲”宋寅初挺直腰背，端坐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想做个凡人。”

片刻的沉默。

宋潺点了点头，顺便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茶渍，没有犹豫，他说

“好，那明日将你落在王队店里，我自己去九爐吃饭好了。”

宋寅初笑了，眸子里亮若星尘。

“娘，我要修炼了，你能听得见我说话么。

我不想被别人那样欺负，我也想真正的活着，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么？”

宋寅初不知道。

但是明天永远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