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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作品:《 转生为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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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飘来彼岸的花香,我的灵魂似乎也在随风飘荡,看着周围,万花筒般的光影,就像是童话世界。突然,一道明亮的白光照了过来,眼前一片模糊。渐渐地,我看见了几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眼前来来回回。我试着挣扎,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它醒了!”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周围有一群人围观着我。“太好了,看来抢救过来了。”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看着我说道。我猛然清醒,这里不是天堂,昏迷街头的我,竟然获救了!男医生说:“它伤得很严重,应该是和其他的猫殊死搏斗过。”

在与猫霸王决战之后,我受了重伤,在回到藏身处的途中,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好在,美食街经常有保护动物协会的成员出入,我也因此获救。现在的我,打着点滴,还十分脆弱。只觉得口干舌燥,四肢无力,且腹空无物。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但是,我还是凭借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挺了过来。护理员时不适拿着像牙膏的东西挤给我舔食,这东西口感极佳,还香气扑鼻,每次舔完了都还会多舔瓶口几次。后来我才知道,那东西叫营养膏,对于像我这样虚弱的猫咪而言,对恢复身体的帮助很大。仅过了数日,我就能正常地进食了。作为健康的标准法则,一只猫只要吃喝拉撒都正常,那正常情况下是没有病痛的。但是,身体上的伤却没有那么容易好。

时间过了大半个月,但后腿的伤并没有明显的好转,我只能靠一瘸一拐地到处行动。救助站里的动物很多,每一只都十分依赖人类。或许,没有人类的救助,它们有可能已不在人间。至少,这个地方充满了善意,留下来安静养伤是没问题的。每一天,都会有新成员的加入,与此同时,也会有老成员被其他人领养。为了保证受领养后的宠物不被虐待,协会都会对每一个领养人进行一份测试,签署领养协议,以及定期回访,以确定流浪动物们过得是否完好无损。这些,都是过往的教训与总结得来的方法。

根据协会会长的回忆:当年有一个女人声称喜欢猫,在协会里领养了三只小猫。当时,协会并没有完善的领养条约及规章制度。后来,网络流传了一系列照片。图为一女子用高跟鞋的鞋跟对幼年猫咪下毒手,甚至直接用鞋跟踩猫头,直至穿透。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经过确认,该女子就是当时领养三只小猫的女人。由于我国法律上的漏洞,协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施暴者逍遥法外。从此以后,便对领养动物的人有较为全面的调查和测试,以及签署领养协议,若被领养的动物死于暴力,或者常受虐待,则协会有权要求其赔偿。此方案一出,被领养的动物遭遇不幸的概率大大降低。不过,方案保护得了受救助的动物,却无法保护还在流浪的动物们。越来越多的施暴者组成各式各样的组织,诸如“猫天使组织”“弑犬联盟”等等。他们无恶不作,到处虐杀流浪动物,甚至偷盗有主的动物进行虐杀,引起诸多公愤。无奈的是,暂且没有针对此类人群的法律法规颁布。就算是杀死了有主的动物,多数情况下,警方也会因为损失无关痛痒而不闻不问,或者要求施暴者给予小额赔偿,根本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在这里养伤的同时,所见所闻也更加真实。领养人,总会挑三拣四,有的甚至想要非本土的品种宠物,颇有空手套白狼之感。做慈善的人,奉献出爱心与时间,但换来的并不都是认可与支持。在有些人看来,张口就是一句:“你们怎么不把对待流浪动物的这份爱心给你们的父母,多孝敬他们?”是啊,多有道理都的一句话。但我相信,有爱心的人,决不会缺乏对父母的孝心。大爱,不是谁都能做得到。

每一阵子,他们都会举办一次动物领养活动,把我们这些可怜的“毛孩子们”送到温暖的新家。我可不期盼有人把我带走,我经历了那么多次收养,没有几次结果是好的。谁知道,那些人的家里会不会有第二个东东呢?只要我养好了伤,我就会趁他们不备,溜之大吉,再次回到街道的怀抱。可是,要怎么逃走啊,平时,我只要一出笼门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还没跑出多远就被带回去了,那我只能等到没人的时候在行动了。

午夜时分,协会已没有人影,我再次悄悄地打开笼门,四处寻找出口。大门是个卷帘门,底下有点缝,我的体型太大,很难挤出去。我继续搜寻,无奈窗户都被关死了,唯一的出口就是墙顶的通风口。通过简单的计算,这高度大约有三米半,墙壁是白墙,相对而言较为光滑,根本不太可能爬上去。算了,我还是试一下吧。我后腿几步,利用助跑的冲力高高跃起,四脚贴在墙上,然后用力向上蹬。随着一阵爪子与墙之间的摩擦声之后,我顺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声音引起了狗的注意,一瞬间协会里所有被救助的狗都叫起来,真是一群大惊小怪的东西。我再次尝试了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到笼子里。

这时,我感觉到脚下微风习习,十分凉快,顺着风的方向,我看到了卷帘门下微弱的光芒了。对了,门下缝虽小,但我们猫的骨架柔韧性强,没准能钻出去。我走到卷帘门下,前肢用力地撑开门缝,刚好可以让头先钻出去。随着身体往外钻,门越压越紧,胸部通过门缝之后,就再也无法前进半分。完蛋了,我的身体彻底被卡住了。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蹬着后腿,可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终于,耗光了所有体力,累趴在门下。都是我自作自受,接下来只能等天亮,让协会的工作人员过来救我了。

第二天,天已大亮,我已被压了有七个钟头之久。我尝试着呼救,看能不能引起路人的注意。可路人呢,除了拿起手机拍一拍我,顺便哈哈地嘲笑几声,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这时,协会的工作人员来了,真是救星啊。他先是打开了卷帘门,我一下子如释重负,当我准备逃跑时,发现后腿没知觉了。完了,经过这么一晚上的重压,我该不会瘫痪了吧。我慌张地嗷嗷大叫,工作人员将我抱起来,别担心,只是血液不通,下半身麻了。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松了口气。其他的工作人员陆续到来,当得知我的遭遇之后,非但不同情,而且还哄堂大笑,真是气煞我也!再次回到笼子里,我已经没有再逃走的欲望了,选择随遇而安,没准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

协会的工作人员基本到齐了,会长也过来了,我听见他们好像在针对我讨论什么。据说要给我做手术,难道说我被门压出了内伤不成?于是乎,我被送到一家宠物医院,医生冲我打了一针之后,我只觉得头晕眼花,然后便没有了知觉。待我醒来之时,发现我又被带上了一个奇怪的圈,由于麻药的作用还没过,我现在还没有力气站起来。

被带回协会里,我只觉得小黄油又痒又疼,那里,什么情况?我想去舔一舔止痒,可是这该死的圈让我根本够不着。我疯狂地甩头,想摆脱它,始终是没用的,真是耻辱啊。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当工作人员往那里涂上药时,简直疼得让我欲罢不能。甚至,连小解都觉得难受。

事到如今,我也认了,除了小黄油时不时痒一下,倒也没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不痛不痒了,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终于,伤口愈合,该死的圈也被摘下。现在的日子,除了看来来往往的人们,以及被送走的老成员,变得十分荒诞无聊。有天,为了清洁自己,我舔了几下小黄油,突然感觉装蛋儿的地方瘪瘪的。我定睛一看,真的,啥都没有了。我,竟然成了太监,看到眼前的一幕,仿佛晴天霹雳。难怪,我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温顺,甚至对眼前的美丽姑娘都无动于衷。我算是明白了,那天所谓的手术,就是阉掉我。猫生无望了,好在我留下了两窝后代,也不算断子绝孙。

同时,也在这天,动保协会开展一场科普讲座,主题是《猫咪绝育的好处,过来听讲座的人很多,有好几十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完全不顾我的心情。算了,谁让我是一只猫呢。会长往台上一坐,关于猫咪绝育的好处张口就来,就像背了几十万遍的台词。搭配着幻灯片的放映,向听众传达绝育的好处:什么可以延长寿命、减少发情及交配的痛苦、什么减少流浪猫云云,谈到母猫就更夸张了,绝育可以免除子宫内膜炎、卵巢囊肿、子宫蓄浓等等。我根本没心情听进去,谁都不能马上接受自己残缺的事实吧。但说真的,感觉确实好很多,至少病痛少了,也没有雄性激素作祟导致的痛苦。

讲座接近尾声,会长做最后的介绍:“我们协会救助的猫,都会进行绝育,我们给它们拍了照,现场的朋友们可以免费领养一只已绝育的猫。如果在外面见到耳尖修剪过的猫咪,也可以放心收养,它们都是被绝育过的,性格都很温顺。”说完,会长就开始播放照片了,我也在其中。别的不说,把我拍得真好看,眼睛炯炯有神,皮毛光鲜亮丽,身材魁梧,活脱了一只小老虎,一定会有人把我领走。

讲座结束,现场的听众要开始选猫了。大多数未成年猫,很快就被挑走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无人问津。大家都在担心大猫养不熟,看到这种情况,会长发话了:“大猫只要悉心照料,赢得它的信任,也会变得乖巧听话的。”,语言真是推动情节的利器,很快有个中年男子就看中了我。他长着一张国字脸,浓浓的一字眉,大且高的鼻子,下巴有点络腮胡,嘴唇厚厚的,黑框的眼睛里,是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乍一看像个作家。他签署完了协议,工作人员对他说:“王老师,过来领走你的猫。”。随后,我被装进了一个运输笼里,再被他提走,回到了他的家。

笼门打开了,我先缓慢地走出来,四处闻闻,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的猫猫狗狗。这时我听到水声,抬头一看,是一个鱼缸,里面几条金鱼悠哉地游着,看得我心痒痒。现在,新的铲屎官就在身边,我可别做傻事。铲屎官给我准备好了一切之后,把我带到了他准备的小窝。他的身上,有股烟草味,十分难闻,导致我一直想推开他,终于放下我了。我并不打算休息,而是四周巡逻熟悉环境。这里是一间两室的套房,看这装修也有一定的年头了,比较像00年代的风格。

“老王,我回来了。”铲屎官的妻子打开了门,她看到了我,高兴地吻了他一下:“老公,我爱死你了。”。老王开口了:“老婆,这猫,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了。”“那,给它取什么名字?”“就叫,小王吧!”。小王?这什么鬼名字啊,比黄油还难听。老王抽起烟:“自从孩子上了大学,家里就冷清了很多,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有只猫在,平时也能多点乐趣。”他老婆回答道:“是呢,我没想到咱家平时一脸严肃的老王,竟然会带只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