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脑死亡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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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鹿市生活的这段时间,鸢千夜主要是通过丸子的言传身教和看书来了解这个城市。包括他对于世界的认知、他租住的公寓、他的工作、他的朋友圈子几乎都来自丸子。也亏得是丸子这个小胖妹心好,当初在海边救了他,不然鸢千夜还不知身在何处。
鸢千夜坐在黑色轿车里望着车窗外的街景神游天外。车里安静得可怕,这两个穿黑风衣的警官男的专心开车,女的坐在他边上一言不发。封闭的车里连空气都变得沉闷了不少,在阴郁天气的加持下总让人抬不起眼皮来。
“哈啊”
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鸢千夜揉了揉眼睛,他现在已经没有刚刚那种紧迫感了。
“你真的叫鸢千夜吗?”
这是言警官上车后跟鸢千夜说的第一句话。淡漠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平淡得连疑问的语气都被磨掉了。或许言警官就是这种情绪不会外露的人吧。
“是啊,怎么了?”
鸢千夜看着言警官毫无表情的脸,心道这姑娘如果不是面瘫的话应该更好看。
言警官忽然嘴角上弯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她开口道“公元900多年前,东部大陆还没有东胡国。现在东胡国的西南沿海地区在以前有过一个小国,史书记载叫作翎国。那个小国的王族就是鸢姓。”
鸢千夜心中巨震,他从被丸子救起后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余有关他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有时他也暗自回想他到底是谁?只是生活的压力逼得他不得不放空头脑向前走,可是“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这三个问题一直根植于他的内心。
他咬了咬下唇道“言警官,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言警官挤出个微笑,指着前方的大楼“我们回局里再说。”
青鹿市警局大楼比起鸢千夜上班的金融大厦还要气派几分,其中第4层是警官们用来录笔录取证的地方。
言警官带着鸢千夜在询问室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期间鸢千夜简单叙述了昨晚喝酒的过程,不过言警官看起来好像不太感兴趣。
她打印出了几张现场勘验的照片放到桌面上,鸢千夜瞟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其中一张照片中的死者,正是昨天在一起喝酒的毕教练
。总共7张死者照片,均是平躺在床上睡着了一样,看不到任何血迹、伤痕。
这时言警官指着毕力那张现场照片道“这个月算上毕力,已经有7人死于脑死亡了。令人费解的是,经尸检死者都没有外伤,没有相关病史,也没有服用药物的迹象。仿佛在一瞬间陷入深度昏迷,而后自主呼吸停止、脑干反射消失、心脏停跳。除了笔录你说的那些,你还知道什么吗?任何细节都可以,请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言警官翻看着之前的几分笔录做着比对,头都没抬。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却有种不容反驳的压迫感。
鸢千夜也犹豫,要不要把流放地球的事告诉她。在进行敲七游戏时,他发现毕力每逢喝酒就会表现出痛苦的神色。那个样子简直和他看到积分被扣时如出一辙,如果毕力也是流放地球的玩家,那么他的死很可能和流放地球有关。
言警官把几份笔录随意丢在桌上,她盯着鸢千夜揉捏在一起的双手,笑道“你现在是个黑户,只要我随便动动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但是,如果你全力配合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在青鹿市正常生活的身份。这买卖你怎么都不亏,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鸢千夜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解锁,点开了那个大L图标。他拿起手机给言警官瞧“言警官,你知道流放地球吗?”
言警官不知道鸢千夜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手机屏幕上除了壁纸和十多个软件外什么都没显示。
“你想让我看什么?”
“当然是流放地球啊!”鸢千夜激动地晃了晃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