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思礼拜堂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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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特意的起了一个大早,在享用完自己做的早饭后,卢克将昨天晚上打好的电报发给诺特先生。
然后他检查了一下自己携带的东西,确认无误之后,便离开了事务所。
买了一张二等座的票后,卢克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火车在呜呜的汽笛声中启动,缓缓的离开了圣洛都。
窗外的楼房渐渐的变矮,然后成片的麦田出现。
没过多久,卢克就下了火车,再左拐右绕的,总算是到了罗克斯伯里疗养院的门前。
卢克继续假装成阿蒂·威尔默特手下的记者,需要调查有关资料的缘由,成功的取得了罗克斯伯里疗养院的院长信任。
院长让护工带卢克前去找马卡里奥夫妇,并殷切的握着卢克的手,并请他在报道里面往死里夸罗克斯伯里疗养院,最好将它形容成全美国最好的疗养院。顺便拿了几卷钞票塞进卢克的兜里面。
卢克嘴抽了抽,不动声色的将手从院长手里面抽回来,并向院长施了一礼之后,跟着护工小姐姐走了。
疗养院里面不少穿着白色衣服游荡的病人,经护工小姐姐解释,他们是经过鉴定后,没有伤害他人能力的病人,有些攻击性十足的病人会单独房间,并且极大的限制他们活动和与人接触。
还好,马卡里奥先生并不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不然和他见面也会变的很麻烦。
护工小姐将卢克带到马卡里奥先生的面前,并告诉他不能刺激维托里奥·马卡里奥先生并且探望时间也仅有十五分钟。
维托里奥·马卡里奥先生在花园里面,他头上戴着用杂草野花编成的花环,披着用被单弄成的外袍。长时间没有打理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胡子拉碴的模样。手里还捧着一本圣经。
他看到卢克走过来,打开了圣经,高声喊道:
“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
然后又说:
“我所见日光下的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卢克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已经开始担心是否可以正常的沟通。
“马卡里奥先生,我是……”
“马不可封了这书上的预言,因为日期近了。不义的,叫他仍旧不义;污秽的,叫他仍旧污秽;为义的,叫他仍旧为义;圣洁的,叫他仍旧圣洁。”
他指着自己的房间,又一次叫喊着并打断了卢克的话。
“马卡里奥先生,我是圣洛都环球报社的一名记者。我来这里是想向您询问有关‘鬼屋’的消息的。”卢克快速的将一整段话一口气说完,不给马卡里奥先生插话的机会。
马卡里奥先生歪着头听完了卢克的话,就在卢克以为他可以沟通的时候。
“哇哈哈哈!”马卡里奥先生爆发出一阵大笑,“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哈哈哈!”
“我……”卢克感觉自己的血压有一点高,但还是抱着一点期望。“马卡里奥先生!你曾经住过的房子里面,有着冒火眼睛的东西是什么?”卢克赶紧说道,如果还不行的话他也就只能放弃了。
“冒火?眼睛?”马卡里奥先生显然对这句话起了反应。
但是他在重复了几遍之后,突然抱着头蹲下,就好像有谁在敲打着他的脑壳。
“啊啊啊!冒火?眼睛?哈哈哈!恶魔终将被他自己的武器所击败!哈哈哈哈!”马卡里奥一边说着一边打滚,“哈哈哈哈哈哈!恶魔终将被他自己的武器所击败!哈哈哈!”
一个护工听见动静赶来,将在地上翻滚着的马卡里奥先生拉起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颇为硕壮的女护工瞪了一眼卢克这个始作俑者,赶紧的说道:
“病人的情绪不稳定,准备镇定剂!”
“是!护士长!”
然后就在马卡里奥先生的惨叫和嬉笑的循环中,他被护工无情的拉走了。
卢克默默的为他默哀,这个时候领他前来的护工小姐姐出现在卢克的身旁。
“都说叫你不要刺激他了!”她责怪的看着卢克。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些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大的刺激!”卢克说道。
“好吧!我会将你带去找马卡里奥夫人。但是这一次你可要注意一点,不要刺激到她了。”护工小姐姐说道。
卢克点了点头,同意了。
相信要是再来上一次的话,这间疗养院都会将卢克视为不友好的客人。
“我会注意的,我可不想被疗养院不欢迎,这样的话老了之后就没有地方住了!”卢克打趣道。
“噗!”护工小姐姐被卢克逗笑了,给了卢克一个白眼。“那可还要等上好久!”
加布里埃尔·马卡里奥夫人现在在她的房间当中,卢克和护工小姐的到来让她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马卡里奥夫人的状况可比她丈夫好多了,至少没有拿着一本圣经在那里装耶稣。她的意识清醒并且平易近人,乐于回答卢克问的问题。
卢克与她闲聊了一小会,就转入正题,向她提问有关鬼屋的事情。
马卡里奥夫人解释说一个邪恶的存在住在那间房子里。
在晚上,她有时醒来时会发现‘它’趴在自己身上。
当它发怒的时候,那个东西可能会使盘子或者其它物件在房间里乱飞。
通常,它憎恨仇视着她的丈夫,维托里奥,并且把自己的怒火大都发泄在维托里奥身上。
卢克注意到了马卡里奥夫人口中所说的‘它’,也就是说马卡里奥夫人认为是一个神秘的生物袭击了他们一家。并且他的丈夫还是主要的受灾对象。
可是为什么‘它’会憎恨仇视这马卡里奥先生呢?
但是很可惜,就当卢克想要继续深入的询问马卡里奥夫人更多的事情。
在他旁边名作旁观写作监视的护工小姐姐,拉了拉卢克的衣袖。
这让他注意到了面前原本一脸淡然的马卡里奥夫人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卢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继续询问的时候了。
他站起身,向马卡里奥夫人告罪,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