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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星的天空都罩着密密麻麻的黑雾虫群，可是算是终日不见阳光了，城市里的照明用的是光墙，无论是建筑还是马路的砖块里都藏着隐形的发光设备，映的城市里亮亮堂堂。

“这或许就是书里说的“发光的城市”吧？”徐梦莹伸开双手好像沉醉在其中，完全没有刚刚狼狈的样子。

“哪本书？我怎么听着像歌词？”

徐梦莹没有理秦慕白的话，这家伙总是破坏气氛，还总是觉得自己懂得最多。

来到流光出版社所在的出版一条街时，秦慕白有点傻眼，与想象中的气派不同，整条街透现出破败荒凉的感觉。

街道旁是满满当当的出版社，招牌鳞次栉比，写着长长短短的名字，但是大部分都有破损，漏了一两个字。

整条街和外头繁华的城市形成对比，看不见人在外头跑动，只有一些野猫在路上乱窜，秦慕白他们靠近后就立马跑开，消失在小巷里。

流光出版社就在路头不远处，面积不大，但是装修很精致，两层小楼还配了木质的栏杆，看上去古色古香。

门没锁，秦慕白他们直接就推门进去，门上挂着铃铛，一推门就发出叮铃铃的声音，里头的人听见了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偌大的出版社里好像就只有这一个人，他穿着个蓝色夹克，短裤下蹬着一双人字拖鞋，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文化人，倒像是个街头卖烤串的大叔。

“你好，我是断流光，有什么事吗？出版业务已经搬到中心大楼了，这里现在是私人住所。”

他声音沙哑低沉，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秦慕白打开手环的身份证明，问道：“星际警探，我们来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是关于董未来博士的作品的。”

他推了推眼镜，示意他们坐下来，然后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董先生已经全权委托我处理他的自传作品，我们之间有很详细的协议，这和警察有什么关系？”

徐梦莹抢过话头说道：“我们不是来处理合同的，董未来博士已经遇害了，我们怀疑他的死和这本自传有关，所以想来你这里找找线索。他之前给你发了文稿，我们想看看内容。”

断流光沉默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什么，也没有故作哀悼，起身去后头拿书稿了。

徐梦莹小声和秦慕白嘀咕道：“我看这个人肯定有问题，怎么一点都不意外，而且董未来一死，他的书也完蛋了，他怎么还这么镇静？我看他八成知道内情。”

不久，断流光就端着一大摞书稿走了出来，把它们放在桌上示意二人可以查看了。

秦慕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书稿已经基本上快要完成了，而且董未来寄给出版社的原稿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相比日记，只是把他的各段情史介绍的更详细了一点。

反复在他发表心智破除的时刻前后看了看，稿子非常完整，并看不出删减的样子，好像那本丢失的38并没有写到原稿里去。稿子里看不出问题，秦慕白又把目光转回断流光身上。

“断社长，这就是全部的稿子了吗？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吗？”

断流光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了，这些就是董未来博士寄给我的原稿和我写的初稿。原稿的数量都是有记录的，他每次都是通过邮箱发给我的，你们可以查看他的邮箱记录。”

秦慕白转头示意徐梦莹去查，自己却继续问起来：“你好像对董未来博士被害这件事并不是很惊讶啊？你不好奇他是怎么死的吗？”

断流光拿食指擦了擦中指，平静地回答道：“并不好奇，他都活了200多年了，死了很正常。至于被害，他这么多年搞情绪控制芯片，得罪的人很多，只能说这次运气不好。”

徐梦莹收到秦慕白的示意下意识就要去找人调查，站起身来才意识到自己明明是林漫的领导，为什么要听他的？

这时听了断流光的话，她又忍不住发问：“董未来死了，你的书还能出版吗？作为他的朋友，你就不为他感到伤心吗？”

断流光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根据协议，书的确是泡汤了，但是我可以继续和他的继承人合作，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至于朋友，我可从来不是董未来博士的朋友，当不起朋友二字，我们只是合作的商业伙伴。一起卖书而已，我只不过是个书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