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0 祖大寿筹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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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龙地盘不断增大,人马不断增多,风头越来越盛。
以祖大寿为首的辽西辽东当地将门自然不乐意。
但这些还只是表象。
双方的主要矛盾还是来自于钱的分配。
大明朝廷给东北边地的军费,正常情况下是一百万两左右。
本来这些银子大部分用于补给辽西辽东当地边军。
世家将门们的军队编制也就五万左右,一个士兵一个月大约一两银子左右,还有很多缺额,世家将门们吃起空饷来,人人美滋滋。
可是毛龙开镇东江以来,军费逐年递增,而且增幅一年比一年大,短短三四年,已经从当初的三四百人指标,上升为三四万人
这样一来,东江军就有和辽西辽东本地将门瓜分军费,甚至超越之势
因为朝廷给边军的军费总量不会增加,要增加的话,牵扯到各部,牵扯到大明的整体预算,牵扯的面太广,再说大明连年灾荒,早已经做不到收支平衡,更不用说轻易增加军费。
孙承宗想对建奴反击一波,连二十四万两纹银,朝廷都不肯拿出来,由此可见一斑。
韦宝一直搞不清楚一件事就是,李自成打破了京城,光是宫中就搜出三四千万两白银,又从达官贵人们那里搜出上亿两白银
这些人,对付建奴,对付农民军,可谓一毛不拔,到最后,全部成了人家的储钱罐。
这是封建体制最讽刺的地方,也是韦宝觉得历史最好笑的地方。
就像辽西辽东,一堆地主明明各个富得冒泡,却没有谁肯拿出一两银子去打建奴,一个个视财如命。
虽然韦宝前阵子考秀才,和吴三桂打擂台,弄走了本地世家大户不少银子,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小风波。
因为韦宝始终是小老百姓,即便搭上朝廷一些关系,等到建奴这波攻势过后,弄死韦宝也犹如碾死一只小蚂蚁,不足为患。
再怎么说,韦宝也是辽西本地人,还属于内部矛盾。
而毛龙的东江军就不同了,那是掣肘之患,是马上要剜他们的心头肉啊,是大家外来的大敌
此时在山海关吴府,众人云集,辽西辽东的几个主要世家大户,还有一帮拥有一定实权的辽西辽东本地将门,三四十人端坐,听祖大寿讲话。
“今天孙阁老的话,大家都听出味道了吧”身材瘦高,眼睛小,但有神,祖大寿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家“这是要进一步削弱我们关外守军,把朝廷的防御重心移向东江方面大家都知道孙阁老和登莱巡抚袁大人是好友,穿一条裤子都嫌肥,毛龙是袁可立大人扶持的人。这当中的微妙关系,大家都能想明白吧”
一帮人纷纷沉默点头,自然都能想明白。
袁可立受命赞理东征军务,备兵防海,“节制两镇,凡一应兵马钱粮、征收调遣、防剿功罪尽归经理”。当其之时,“一方豪杰皆在老公祖幕下”。“两路之师须与龙会合“。他运筹帷幄,节制悍将毛龙、指挥大将沈有容和张盘往来攻袭于辽海各岛间,战线绵延上千公里,多次挫败后金对明朝沿海一带的侵扰,取得了策反刘爱塔、夜袭金州、收复旅顺、智取牛毛寨等战役的胜利,充分展示了他作为一代军事家的智谋和韬略。
北方地区发生地震,袁可立利用地震的“示警”作用向朝廷奏报,要求拨付足够的费用“修战舰,备器械,预筹毛帅之接济。”
天启三年三月,袁可立奏报朝廷“登莱之水师实榆关之犄角,臣与镇道图画者数月。诸凡操练将士、修验船只、合并营伍、简汰官兵稍有次第。”他亲自挑选出精兵“三千六百人,俾总兵沈有容领之先发”,“出海于旅顺、皇城、广鹿、平山等岛,相机进勦”。
而副将李性忠所领数千辽左健士,袁可立“于三月十二日饯而送之,嘱以相机进止以固榆关,以联毛帅。”大兵所到之处,“舳舻相接,奴酋胆寒。”
这时袁可立的布局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大兵压境以图策反后金复州总兵刘爱塔。
天启三年六月初四,袁可立令属下的两镇兵马奇兵出袭,沈有容起兵“自皇城岛掩袭旅顺南四卫”策应于南,毛龙“自皮岛掩袭镇江九连城”抄袭于北,后金军队遭受重创。
朱家龙从千家庄出袭,王辅从凤凰城进军。在南岸沈有容的策应下,毛龙命大将张盘率部从麻洋岛登岸,相机规取后金所占领的金州和旅顺。
总兵毛龙则自统八千马步精锐,从镇江、汤站一路进击剿杀。
天启三年1623年春夏间,努尔哈赤下令大肆屠戮旅顺和金州一带的百姓,袁可立令登莱水师“联络诸岛,收复旅顺”,以图解救沦陷区内的流散百姓。
这时的后金“出没于长山、旅顺间,漕艘贾舶多为所梗。”
袁可立在“去鼍矶岛四百里”的水域广布水师,“逾铁山联广鹿岛”,又“于皇城岛设参将、守备各一员,练兵三千,以为登莱外薮。又设游兵两营,飞樯往来策应于广鹿诸岛。制炮设墩,旌旗相望。”“奴小至则避之洲,大至则遁之海,用三肄疲敌之法,然后用登、莱兵图四卫之南。”“无事则更番防守,有事则合并策应。又设南游、北游两营,各分讯地,侦逻于广鹿诸岛之间,时东时西,忽远忽近,使敌望之不知所攻,亦不知所守,因劳为逸,反客为主,布帆草筏于是绝迹。”
后金望而生畏。当年七月初二日,张盘率领军队和登莱招抚的辽民混编的队伍一举打下金州,乘胜收复要塞旅顺、望海堡和红嘴堡等战略要地,使辽南数百里土地重新收归于明朝。
秋收之后,后金军再次大肆侵略旅顺等地,掠夺粮食等战略物资,驻守复州的后金军更是横行无忌,四处掳掠百姓。
当秋成熟,虏犹率众至南卫收获。袁可立移书沈帅,乘其收割蕴崇之时,用火攻虏,将吏用命,于是年九月乘风纵火,焚其积聚,举两月之捆载为之一空。公曰怨深矣忿兵可防也。
愤怒的后金调集更多军队对明军进行反扑。袁可立上言“谋贵万全,兵须审势,知彼知己,能为可胜。”
袁可立综合各方情报,“先期集兵分道以应,并夜酣战,俘斩无数”。
袁可立利用辽民对后金的痛恨,令明军乘夜以火把袭城,彻夜透明,喊杀声震天,后金大败。当年十月初五,大将张盘率领明军于城中设伏,再次大败后金军,并乘势收复复州和永宁。
后金“器械、铳炮俱掷弃而奔。”明朝野相庆,以为“设镇以来自未有此捷也。”
在袁可立的精心筹划下,明朝沿海大部分要地失而复得,后金“四卫已空其三,沿海四百余里之地奴尽弃之而不敢据,所余者酉虏千人而已。”
金州和旅顺等地的收复,等于是在辽海开辟了辽东战场的新局面,使登莱、旅顺、皮岛、宽叆等地连为一线,形成了一道新的屏障,解除了后金对山东半岛的军事威胁,令明朝二千里海疆重新得到巩固,并完成了对后金的海上军事封锁,加重了后金占领区内粮食等战略物资的紧张状况。
明军此番作为已大挫后金军心,收到了预定的军事牵制和打击效果。
袁可立欲“乘宁前驻防之众,朝鲜助兵之初”的空前战力扩大战果,命“大兵出关东下,旅顺犄角夹攻”,以图实现“恢复之功”。
天启四年1624年正月初三,后金利用海水结冻的时机,以万余骑兵绕袭旅顺,想报上次惨败之仇。
袁可立对此已有充分估计,他对登莱和东江两镇的水师进行了新的布局,令明军在旅顺城外设伏,命“严正中等兵住守旅顺和双岛之间,与张盘互制。袁进等兵住西讯中岛之间,与觉华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