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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将萧萧放在床上，岳广寒推开书房。

窗台外漆黑一片，房间内办公桌旁的吊兰，拖着长长的藤蔓，一节一节倾泻下来，岳广寒一页一页翻找着。

老旧照片，被从新装订在一起，上面一张张稚嫩面孔。

“大晚上不睡觉，翻什么？听你舅舅说门口小胡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人长得怎么样？”见女儿不搭理，已步入中老年岳祥中，顿时叹了口气，劝道“长相其次，只要人品好就行，寒寒，你不小了，别让我和你妈再操心，眼界，要求可以稍微降低一点，别再挑三拣四”

“爸，你教书时学生照片都在这吗？”

“下面还有一本，问这个干吗？你现在最主要是找个人嫁了，你小姨家儿子今天结的婚，一桌上亲戚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气的我饭都吃不下去，你妈回来也是一言不发，她心里也窝火，又舍不得骂你，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爸，这个叫什么？”

岳广寒将一张印着三年级二班的照片抽出来，指着上面一个歪斜着脑袋的清秀面孔，连忙问道。

“你倒是把我的话听进去啊！”

虽然在训斥闺女，但岳祥中眼中宠溺还是隐藏不住，伸手将照片接过去，看了一眼，道“安然啊！这孩子了不得，名牌大学毕业，前段时间小区门口出事，听说就是安然父母，真是可惜了，这孩子读书时，是个犟种，性格张扬，就是学习不好，你问这个干吗，该不会今天就是和这小子去约会的吧？”岳祥中眼睛一亮，穿着拖鞋，在书房里就开始大喊，道“马素梅，你闺女和半夜喜欢偷葡萄的臭小子谈恋爱了”

死气沉沉的卧室，立马传来急促的响动声。

穿着素色睡衣，额头有着浅淡皱纹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因为行动有些急躁，有些衣衫不整。

“真的假的？”

“要是安然真成你女婿，看你尴尬不尴尬，摘几个葡萄不知道被某些人明里暗里骂过多少次，都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不就再相见了吗！？偏偏不听我的”

“安然从小长得不好看，又黑又瘦，寒寒，他现在长得怎么样？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吗？”

马素梅对安然的印象颇深。

记忆还是来源于葡萄被偷后，她站在教室门口絮叨几句，晚上玻璃就被砸了，被上完厕所的岳祥中逮到还信誓旦旦嚷着，“今天不打死我，明天还来砸”

那副倔强和无礼模样，一直让她记忆犹新。

第二天窗户果然又被砸，大门钥匙孔也被水泥堵住，宿舍门口种植的蔬菜，连根都被拔了。

偏偏和半大孩子真没法去计较，这一度让马素梅心塞了半个学期。

“说什么废话，那是小偷小摸吗？小孩子闹着玩懂不懂”

岳祥中顿感脑袋生疼，刚做完板夹手术的大腿，也开始隐隐作痛，其实心里也担心安然惹是生非性格没有改变。

“所以你就把他打的皮开肉绽，人家现在可记得清清楚楚”

岳广寒抿着眼眸，然后转身离开书房，道“连巴掌数量都记得，还说你打的时候，使出了吃奶劲”

“这孩子，那不是因为他学习不认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