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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了上课前那个小插曲，王教授这一句还是让全班同学目瞪口呆，包括柳东。

王教授这是……用了讽刺的修辞手法？

不，不，这不符合王教授的人设。

王教授向来是：骂人就骂得狗血喷头，挂科就挂得毫不手软。

铁嘴神挂的外号岂是浪得虚名？

“没，没有。”柳东都结巴了。

“柳东同学，我如果讲的哪里不对，你可不要给我留面子啊，哈哈哈哈！”王教授故作风趣的样子一点也不风趣。

同学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终于，这一堂诡异的课上完了，王教授却没有马上走，而是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慢条斯理地收拾教具，好像是在等人。

柳东在室友的掩护下，低头疾行，正要逃离这是非之地，忽然被王教授叫住了。

“柳东同学，请留步。”

还用了敬语，什么鬼？

室友们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快速离开了，柳东只好硬着头皮走向王教授。

“王老师，您找我有事？”

王教授左右看看，见教室里还有学生没走，把脸一板，对着他们怒斥道：“下个课都这么慢，磨磨蹭蹭的，到了工作岗位可怎么办？”

一声怒吼把几个学生吓得一哆嗦，不好，真的王教授回来了，他们立刻被吓得抱头鼠窜。

转回头来，王教授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柳东。

我勒个去，王教授，您是学过变脸吗？

“柳东同学，你那两篇论文，我都拜读过了。”王教授笑容满面地说。

“哦！哦！”柳东连连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咦？不对！两篇？

卧槽！两篇！

我知道昨天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来自何处了！

柳东苦着脸解释：“哎呀，王老师，这事儿怨我，是我疏忽，忘了删掉一篇，把两篇论文都交给您了！”

“删掉一篇？”王教授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如此精妙的文章，删掉岂不可惜？”

“哦，那您看哪篇好就用哪篇吧。”柳东觉得也只能如此了。

“不不，这两篇论文哪一篇被埋没了都是天大的损失，我准备把它们分别推荐给《经济学》和《经济研究》期刊。”王教授说。

“啊？不用了吧？”柳东又不想专业搞学术，对发表论文没兴趣。

“怎么不用，这么精彩的观点，必须让更多人看到，才能实现它的价值！”

“呃，好吧，我听您的。”柳东只能同意。

“那个，那个，那个啥……”王教授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柳东愣了一会儿，醒悟过来，“署您的名就行。”

“不不，咱们联名发表，我的名字放在后面就行。”王教授不好意思地说。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最后王教授还是坚持把柳东的名字放在前面。

其实在学术界，学生发表论文时，把导师名字放前面算是潜规则，哪行都有哪行的规矩，算不上什么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