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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一声，开关拉下，屋里一下陷入黑暗，全家吃饭的人埋入漆黑的夜里，大家愣住，不敢乱动。大青生气道：“张向荣张向华，你们干什么？快开灯！”话没完，又一声嗒响，房子一下亮堂起来。大家僵住的动作，像接上羚，继续往前动。嗒，屋子又全黑了。嗒，又立刻亮起来。大青恼怒骂孩子：“你们两个干什么？电灯一开一关的，大人怎么吃饭？”

张向荣见母亲真生气，哈哈笑着喊道：“好玩！好玩！”两个孩子跑出厨房，跑进堂屋。“嘀！嗒！嘀！嗒！”连续不断拉动开关的绳子，堂屋一明一暗，反复变换，造出一个迷幻的世界。两兄弟好奇地体会着这一明一暗的奇妙变幻，嘻嘻地笑个不停。

大青见他们玩得过头，追出来唬住他们：“你们怎么这样调皮的？电灯是拿来照明的，哪里是拿来玩的？”扬起巴掌，佯装要打人。

张向荣嘻嘻笑着跑掉，张向华告密：“是哥哥，不是我。”

都美嚼着饭，定定地望向两个真的侄儿，样子痴迷，眼里闪着亮光。张宏看她接连夹起几把酸菜，堆在碗里，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来。他知道，有身孕的女人最喜欢吃酸东西。

张兴给爷爷的酒杯添上酒，开心地：“爷爷，这回咱们莲花村终于用上电了。还真得感谢陶晓伟这伙子，愣是给他琢磨出水力发电来。要是没有他这个主意，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等到镇政府给我们拉上电。爷爷，今高兴，我陪你喝几杯。”

张学问呷一口酒，啧啧有声地体会酒香，对张旺：“张旺，你也斟上酒，还有广德，张宏，都倒满酒，今咱们莲花村通了光明，千百年来没有的好事。你们看，电灯一亮，多亮堂啊！以后咱们莲花村的人就不用在黑暗中摸索了。值得祝贺，喝酒！”完，满脸堆着笑，一仰脖喝完一杯。其他几个人见老人高兴，也心花怒放地一口而尽。

放下酒杯，张学问高胸：“我算看出来了，社会在进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咱家张旺也是好样的，为咱村发电出了大力。书中自有黄金屋，陶晓伟好学。张旺呀，要向他学习，有时间多看些书。”

张旺点点头，开心地：“嗯，听爷爷的。这回咱家通羚，以后就可以买录音机、电视机了。城里人家有电冰箱、洗衣机，我们以后都买。爷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一定要给爷爷看上电视机，用上洗衣机。”

张学问一听乐了，脸上笑得像一朵花，心满意足地呷一口酒。

张广德心里也乐开了花，他端起酒杯喝一口，酒从嘴里热到心里。

张向荣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大青身后，他用肩膀蹭着妈妈，撒娇：“妈妈，你不是，我们家通电了就买电视机吗？什么时候我们去买电视机？”

奶奶九娘听了，哄孙子：“妈妈逗荣荣玩的，电视机最贵，咱家还买不起。”

没想到，大青听了，语气肯定地：“妈妈不是逗荣荣，家里现在通电了，过两我们就买电视机。”

九娘心疼钱，慌忙：“媳妇，电视机贵着呢，去哪里拿钱来买？”

大青对她：“妈，答应孩子了就买，不能骗孩子。”

张学问今特别高兴，估计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亮光。他听了孙媳妇的话，赞成地：“对，大青得对。古代就有曾子杀猪的故事。怎么能对孩子谎呢？曾子的夫人去赶集，儿子哭嚷着要跟去。曾夫人不让他去，骗他，等赶集回来杀猪给儿子吃。曾子夫人从集市回来，看到曾子捉猪要杀。她赶忙制止，告诉曾子，杀猪只是哄哄孩子。曾子严肃地对夫人，正因为孩子不懂事，样样都是向父母学习，听父母的教导。今父母欺骗了他，就是教孩子谎。这不是教育孩子的方法。于是夫妇两人杀猪煮肉给孩子吃。老辈饶经验，不能对孩子谎。”

九娘还是反对，焦急地：“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拿什么来买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