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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动的手。

六道枪声接连响起，埃里克左跃躲过一枪，一个懒驴打滚避过紧追而至的两枪。木制的地板露出两个冒着硝烟的坑洞。拖起一片巨大的破碎船舷拦住接下来的两枪，脚步不停。

已经逼近了，埃里克一跃而起。

“白痴。”莫迪暗骂一声。

弗莱姆眼中精光一闪，机会。跃到空中的埃里克帅是帅，却无处借力难以躲闪。

最后一道枪声响起，埃里克右臂的肌肉迅猛鼓胀，青筋暴起：“蛮牙突击！”子弹被锤得不知去向，真正的砂锅大的拳头趋势不减，把弗莱姆所立之地锤出一个大洞。

说来复杂，一切发生却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弗莱姆一闪，从埃里克拳下消失，紧接着出现在断裂的前桅杆上。高速的运动让他的衣物带起，随后缓缓飘下，普通人的眼睛根本不能捕捉到他的踪迹。

“剃？”莫迪惊讶喊出，“你是海军的人？”

弗莱姆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小鬼们，你们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月步虽然是海军秘技，但是在北海，堕落海军比比皆是，虽然没有烂大街，在拍卖场偶尔还是会有的。死在六式之下，想来你们不亏。”

弗莱姆抽出腰间的西洋剑，剑身淡蓝如寒冰，剑刃隐含幽光，莫迪见过这种金属。

莫迪看向埃里克，埃里克微微点头，示意没问题。莫迪也不再多说，退开战场。

“船长小心——”身后的阿戈惊呼一声。

莫迪汗毛倒竖，原来瘸腿的哈兹经过稍作休息，猛扑而来，狭刀先至，对着莫迪当头劈下，

莫迪经过阿戈提醒，朝左侧翻滚而走，险险避过一招。若无阿戈提醒，自己现在已经两半了。

“小鬼，别太得意忘形了。”哈兹啐了一口。

“你是害怕了才挑了个孩子当对手的吗？”阿戈站了出来，“我来当你的对手。”

“哼——失败的滋味没有尝够吗？我会让你回忆起来的。”哈兹一挥狭刀，当先冲了过来。

阿戈也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手刀，身影一闪而逝，刀锋直指哈兹受伤的腿。

哈兹竟然随手用手臂强硬格挡弹开这一刀的锋芒。狭刀借势斜掠而上，横扫向阿戈的脖子。

阿戈借着哈兹格挡的力量身形旋转，避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两人一招交锋，因为阿戈本身身体力量不如哈兹，加上在底仓经过漫长的关押生活，哈兹确立了自己力量上的巨大优势。而阿戈凭借着双腿灵活，获得速度上的优势。

两人拉开距离，缓缓移动。

“阿戈，他说不定休息过海军秘技铁块，不过看他受的伤明显是个失败者。”莫迪利用轻蔑的语气骚扰着哈兹。

哈兹紧随阿戈看似漫不经心的游弋步伐，视线随之缓缓移动。右腿的伤口没有时间处理，依然在缓缓渗出血液。拖下去对自己及其不利。

阿戈则如老道的猎人追踪者受伤的猎物，谨慎而充满耐心。等待着濒死的猎物露出他脆弱的咽喉，然后他会一击致命，给与他最后的解脱。

哈兹心知，再拖下去对自己不利。除非船长可以首先获取胜利，但是看看那边的战场烟尘四起，船长虽然占据上风，但是那个野蛮人皮糙肉厚，斗志昂扬，恐怕是一场持久战，在他们尚未分出胜负自己就要被这伤腿拖死了。

哈兹脚步一拧，身体急速前略，一步踏至阿戈身前，狭刀如毒蛇吐信，直取阿戈心脏。

阿戈手腕一翻，生锈水手刀轻嗑哈兹剑锋，沿着刀背发出一串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刀尖指向哈兹手腕。

不料哈兹弃刀右手五指灵巧抓住刀锋，刀锋在他手心留下深可见骨的惨烈伤口，但是五根手指如同铜浇铁铸固定锈刀，刀锋已经到他心口却不得寸进。

阿戈想要抽刀却抽不动，哈兹左拳破风之声袭来。阿戈见机不妙想要弃刀，却先机已失，只能身体后仰，脚步不停后退。

哈兹一脚横扫阿戈，阿戈举双臂格挡，却被势大力沉的一记鞭腿抽的凌空飞起。轰然一声巨响，阿戈整个人被抽到七八丈远。后背重重撞到甲板，滑行到船舷方才停住。爆炸溅射到地板的碎屑把阿戈后背整个刮得血肉模糊。

哈兹正欲欺身向前，砰砰几声，莫迪和一众奴隶赶紧放枪支援。哈兹受伤严重，加上疲惫不堪，没有学到家的铁块无法抵御密集的子弹，只是勉强躲过一半，剩下的一半深深扎进肉里，浑身浴血的他依然想做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