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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听说昨天夜里鸣翠殿里闹腾了一夜。”右边瘦高个的小太监忽然出声问道。

“可不是，张王后心狠手辣，死在她手里的宫女太监不下数十人，就是冯王后也是死在她手里。听鸣翠殿的宫女们说，昨夜里是那些冤魂来索命，张王后都吓疯了。”小个太监神秘兮兮地说道。

“冤魂索命？真的假的？”

“骗你是小狗。一孝，你还别信，坏事做多了迟早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这两人对话，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右边那个瘦高个的小太监就是张一孝。祁渺冲着王楫比划了个手势，两人蹑足上前，一左一右，王楫一掌就把矮个小太监劈晕了，还顺手点了他的穴位。

祁渺一把推倒张一孝，顺手捂住了他的嘴，又拿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悄声说道：“别出声，是秦嬷嬷让我来的。”

“你是王先生？”张一孝看了一眼玉佩，瞪着眼睛问道。

“我就是王渺。秦嬷嬷都和你说了吗？这次担得干系比上次还大，你不怕么？”祁渺目视他，刺杀烈王这么大的事，张一孝居然答应帮忙，她得摸清楚这个张一孝究竟是怎么想的。

“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可以回家去见我娘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听人说，她身体不好，我托人买了很多药，想早日见到她。”张一孝的回答让祁渺心有戚戚，他想的不多，却是他一直想要的。

“你会见到你娘的，我想杀死烈王，除了想要报仇，就是想让更多的人早点回家，去见他们的娘。你信我么？“祁渺笑了笑。

张一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你，只有烈王死了，我才能回家。和我一起进宫的几十个人，现在只剩下我和小宝两个人了。每天晚上，我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死了，被扔到了乱葬岗，可我不想死。“

“唉！”祁渺眼眶有些湿润了，成天担惊受怕的活在死亡的边缘，那日子想起来都是噩梦。难怪张一孝会答应帮忙，被逼到了这一步，他这也是在自救。

“小宝他？”张一孝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矮个小太监，很有些担心的样子。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过两个时辰就会自己醒来。”祁渺安慰他。]

“你们跟我来，那边的门我已经打开了。御书房里今晚值守的四个小太监，一会儿我给他们送点心去，吃了就不碍事了。”

张一孝说到这里，又叮嘱道：“最近外面乱，王上一直睡在御书房的暖阁里，也没有招嫔妃伺候。身边有一个影子守卫，功夫很厉害，他经常呆在房顶和屋檐下，神出鬼没的，你们一定要小心。”

“书房里没有其他侍卫吗？”祁渺问。

“没有，只有特殊时候，王上下了令才会进去。一会我先进去，事情办妥当，我会来敲三下门，你们就出来。”

祁渺点点头，跟随张一孝进了茅房，过了粪池，那扇木门果然是虚掩着。三人进了木门，穿过那个狭窄的通道，走进了御书房的茅房。

祁渺和王楫仔细查看了四周，见没什么动静，这才安下心来。

张一孝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按照事前的约定，轻轻推开茅房的门走了进去。

祁渺上前把耳朵贴到了墙上，王楫则手握剑柄守在了门边，两人屏息静气，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