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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作品:《 问心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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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于常回来后,樊禁盟上下开始一顿清扫,人人皆担心受怕生怕这一把火烧到自己头上。邹仁自丢了粮后连受斥责,满腹郁气无处发泄,拉着心腹喝起闷酒。“那于常算是个什么东西,盟主竟为了他兴师动众!”“是,他算个什么东西,哪比得上总管劳苦功高。”“他不是被人绑了吗?鬼知道他得罪了谁?”邹仁酒气十足,面色通红,早已喝上了头,“是老子让人绑的行吗?就是老子干的,老子早想弄死他了!”这话听得心腹大惊,“总管,慎言,慎言呐。”“怕个屁!就是老子干的!”

于风眼角的乌青还未全部消散,于灵儿用手帕包着一个鸡蛋在他眼周滚动着,“嘶-”于风感到一阵疼痛,“你轻点。”“我很轻了好吗?”于灵儿反驳道。“这叫轻了?你是个女的吗你?”“哼!”于灵儿拿着鸡蛋在淤青处狠狠按了一下。“啊-轻点!我还要见人呢!”“有本事你打我啊!”“真以为我不收拾你是吧!”于灵儿见势要跑,于风飞快地从躺椅上起身,一个逃,一个追,打打闹闹,直到廊末处于风才将于灵儿抵在墙上按住。二人的眼中只剩下对方,周围静得只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眼前的男子白若象牙,凤眼自尾稍向上微挑,几分媚意俏天成,乌黑的眼珠灿若星辰,睫毛又厚又密,一睁一闭间更添韵味,鼻梁高挺,丹唇鲜红欲滴,真真是风华绝代,目光流转看到一边眼尾的乌青,于灵儿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此时,于风才缓过神,“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他忽觉二人的姿势实在暧昧,忙后退一步,转身就走。这回是于灵儿在追,“你跑什么呀,还没敷完呢?唉,好哥哥,你等等我。”于风迈起长腿快步走着,嘴角翘起,暗含几分笑意。这个惹事精有时候还挺可爱的,长得……还凑合吧,反正比自己差远了。

明允已进入战备状态,议事厅常开不闭,同时加强了山内各处的防守。客苑内各路消息来往不绝,练傲寒在诸多事务间游刃有余,欲显其之不凡。越怀瑾暗中指使天机阁控制江北大批金银来往,半路扣下了前往樊禁盟送银的商队。于此同时,樊禁盟内人人自危,生怕内鬼的名号扣在自己的头上,多事之秋,领头者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就供给即将不足之事,于风提出可先向忘川楼挪借,被宗乘齐一口否决,练傲寒本就难以控制,岂能将此命脉再付与她手。天机阁做事干净利落,樊禁盟虽晓得东西皆是落在江北却无任何证据可以指明是天机阁所为。如今之计只有迅速掌握江渡,控制江南往北的货物流通才能解了目前的燃眉之急,拿下明允已是重中之重。此时,忘川楼一封书信传来,言明时日欲攻上明允,宗乘齐大喜过望,立刻命令属下做好准备,静待时日到来支援忘川。

深夜,一抹红衣立于楼阁之上,周身酒香缠绕,倚靠在栏杆上独自赏着夜色,手握白瓷坛往嘴里倒了一口,闭眼咽下,美酒温烈,倒让她多了几分精神。“还不休息?”身后传来男声,她提着酒壶的手悄然放下,转身道:“你不也是?”来人微微一笑,“睡不着。”“明日可有大戏要唱,魄渊君应好生歇息才是。”“叫我什么?”越怀瑾欺身靠近。“怀瑾。”

夜空如泼墨般乌黑,唯有一弦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魄渊,这个称谓真的很适合他。越怀瑾一手绕到她的身后,勾起酒壶,也不避讳就着瓶口饮下。“寒儿,你有心事?”“没有。”练傲寒望着天色道。越怀瑾放下酒壶,摘下她的面具,一手抚上她的眉间,轻轻扶平,“别皱眉,会长皱纹的。”“我何时皱眉了?”练傲寒不解。“你心里在皱眉。”越怀瑾在刚刚抚过的地方吻上一口。“怀瑾。”练傲寒轻唤了一声,往他怀中倚去。江渡之争马上就要拉开帷幕,她的安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双方间的角斗很快就要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别累着自己。”越怀瑾搂着她,轻声道。“嗯。”

次日午后,忘川楼大队人马突袭明允,双方于明允山下对峙,剑拔弩张,杀机四伏。一边,红衣白马,金簪银面具。一边蓝衣长剑,黑发银冠,率人列阵以待。“幽冥客!你我两家本井水不犯河水,你却擅杀我派弟子,今日还敢攻我明允,真是好大的胆子!”“少废话!本尊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幽冥客一声令下,忘川楼的人马拔刀攻向那一众明允弟子。两拨人马混在一团打得不可开交。那练傲寒自马上跃下,直攻越怀瑾而去。两剑相掷,发出“锵”的一声响,四目对视,银面具下的目光寒凉无情,冷若冰山,越怀瑾嘴角微挑,朝她悄一眨眼,逗得她眼中的冰寒顿时分崩离析。“认真点。”练傲寒悄声道。“知道。”一个如惊鸿入世,一个若游龙盘桓,一蓝一红,难舍难分。两方鏖战之时,山道中忽然闪出一队人马,为首者大袖紫衣,长发随风飘扬,唇红齿白,长得十分俊俏。配镶宝石腰带,脚蹬绣金长靴,悬翡翠配饰,宝剑更是华丽,这一身装扮更像是哪家的年少公子出游。“动手。”于风不痛不痒地吩咐道。“于氏”的人也加入了混战,一时间三方更是难分难解。不远处的山头,邹仁观望着那一片混乱的战况,心中说不出的闷气。宗乘齐派他与于风一同前来襄助忘川楼,却要这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打头阵,让他监战,这于风更是恃宠而骄,一路远远将他甩在身后,他现在恨不得这浪荡子败下阵来,最好死在那。可这事偏偏不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