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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做好了决定？”上次分开之时，伍子依告诉黑影，可以做一个选择，让他脱离岭南侯府的决定。

再次相见，这个答案显而易见了，当初她认为黑影是渴望自由的，而现在她才知道那不是独善其身罢了。

“……那你呢？想好了吗？”

黑影纵身一跃，将她带至月下树梁，好像觉得这样的幽静仅仅适合她二人。

伍子依早就习惯了，一落脚就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望着透着凉薄冷意的月色，并没有询问黑影此行的目的。

黑影安静的待在她身旁，侧目注视着她的眉笑唇红，直愣愣地失了魂魄，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最终还是伍子依打破了沉默，在洛河郊外时黑影不辞而别，她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答，毕竟都已经两年过去，以为彼此早就忘了，再见却还是那般熟悉。

她的问题问完后，黑影沉默不语，不瞬的目光在她眉眼间徘徊，略微的一皱眉，就好像是在向他传递什么讯号。

“……你的问题，两年前我都已经回答了，又何必试探我有没有改变主意？”伍子依被他这样奇奇怪怪的目光盯得坐立难安，心跳更是难以平复。

就在刚才那么一瞬，产生了一个很可笑的念头，然后被她迅速否定掉，所以才会略显得心虚。

她的回答，黑影并不意外，更像是在明知故问，“……你的笑颜少了，这两年，是否让你失望不已？”

失望？这两年来她真的失望了吗？

伍子依扪心自问，这两年来她曾伤心难过也曾心存期待，唯独这失望她是敢都不敢想。

答案逐渐浮现，她摇摇头，“两年了，我妄自想为你安排，却无法左右你的选择，自由两字谈何容易？”

黑影皱起眉头，“你想要自由？”目光中深邃藏着熊熊烈火，这近乎于矛盾的想法在他脑里生根发芽，捏紧了拳头又放开，始终尊重她的选择。

伍子依见他问自己，便指着看不清轮廓的月色说：“你瞧，这月色空蒙，是不是也很美？”

黑影没有回答，而是顺着她手指的方法看了过去，与她同望这一片天地里的共有，点了点头，“高处不胜寒，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这一片孤独。”

“往往站在高处才可以看到众多人无法所见的景象，而这自由就是，你认为她重要，那才是真真独一无二。”伍子依言笑晏晏，上半会的忧愁已经烟消云散。

见她心情还行，黑影也不再提这个问题，而是对她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想要什么？告诉我。”

伍子依怔了怔，是真没想到黑影居然能惦记今日是她生辰之事，又惊又喜之余还有些苦涩，毕竟今日生辰原该是喜悦的，却被言罗海给抓捕了起来，要不是证据不足，她现在哪里有这般月色可赏。

“……想要花好月圆，却也知，此事最难为。”这是她细想过后的答案，生辰之日她收到了玲琅满目的贺礼，却没有一样是入她眼的。

并不是独视清高，而是她想要的不过是最平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