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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杯茶？”摩根拿着个纸杯子走向了刘宁。

“不用了。”刘宁坐在地上看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在封闭南部基地里从来都见不到这样的场景，即使是几年前在亚国，天空也从未如此干净。

即便刘宁表示了拒绝，摩根还是坐到了刘宁身边。

“我有些问题想问您。”摩根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杯，用避免了对视的方法问刘宁。

“问吧。”刘宁也没往摩根的方向看，依然盯着天空。

“上次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那里的病人都不是东黑人吧，他们是怎么越过边境的？”

“汤米专门干这活的，他是个有操守但是没底线的黑医生。他有门路在艾伯利亚港弄到医疗设备和药，也有门路将病人安全地运到境内而不感染其他人。”

“他为什么要不感染其他人，病人越多他的生意不是越好吗？”

“这个嘛，一是因为操守，二是他一旦让东黑境内的人遭到感染，自己的来路就会被追查，他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大概是这种原因吧。”

“组织里允许他赚这种钱吗？”

“他不是组织里的人，黄智福是我们的人，汤米是黄智福的情报来源之一，他只管收钱给情报，并不知道我们是谁。”

“那你觉得汤米可靠吗？”

当摩根问出第四个问题时，刘宁终于忍不住反问道：“你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想问吗？一直绕着圈子问很没效率啊。”

摩根偷偷瞥了一眼刘宁，发现刘宁还在看着天，便说道：“其实......我有个朋友也在黑洲，我担心他们家人会染上疫病，想着替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如果汤米能把他们安全地带进东黑，那我也能放心一点。”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你不会指望我去替你联系汤米吧？我跟他也不熟，黄智福倒是可以替你联系。”

“哦，好的，谢谢。”摩根说完刚准备走，这时一直看着天空的刘宁终于看向了摩根。

“我说，你是在害怕我吗？”被叫住了的摩根全身都震了一下，但他依旧不敢回头与刘宁对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我，但是这种不必要的情绪可能会在以后影响到你的判断，所以还是在这里说清楚为好。摩根，我做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事吗？”刘宁或许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就已经让摩根倍感压力。

摩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便硬着头皮转过身对刘宁说：“是因为上次你在车上对我说的那些话。当时我觉得你是个很冷血无情的人，可是你刚刚竟然就那样放过了偷你钱包的小孩，这又让我觉得你说不定是一个还不错的人，所以才来问你。”

“冷血无情？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看我的，这是我的问题。我并不是冷血无情，只是做出了我认为合理的决定而已，我当时对你说的话只是因为不想让你被那个死去的老人一直困扰，想不到最后我还变成了你的困扰。摩根，以后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用畏惧我。”

“是......”摩根一时仍然改变不了对刘宁的态度，嘴上答应，身体还是诚实地快步离开了刘宁身边。

摩根前脚走，谭雅后脚又坐到了刘宁边上，说：“你根本不是在看星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