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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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雷电劈出一道光影,女人依扶在墙边行走。膝盖的骨头中发出阵阵的刺痛,她缓慢的移动着脚步。
楼上的阁楼总传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仿佛是莫种野兽咔嚓咔嚓咬着骨头。佣人们神情闪烁,陈管家却告诉她是常年未修的原因。
她低着头有些冷嘲。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漆黑的四周,走廊阴冷森然,轻浅的呼吸声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云想顺着楼梯向上,角落的摄像头的红点微微闪烁。她越是走近,那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狂风越来越猛烈,雨滴越下越大,树枝拍打窗户,催促着她赶快离开。她站在了门前,拿出钥匙,握住把手慢慢扭开。
轰动一声,电光闪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却清楚的看到门上倒影的着两个人影。她的眼瞳急剧缩小,身体微微的轻颤。
男人慢慢的向前走来,她耳边只剩下微微的喘息与自己加速的心跳。她强忍着尖叫的冲动,僵直的回过头来。
“啪!”室内的灯一下全亮了起来。
灯光打在云想苍白的脸上,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惧意,她慢慢的向后退了半步,咚的一声,靠在了门上。
容深背光而站,面容隐没在阴影里。他站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过了好一会,低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温柔,他道:“想想,过来。”
心头狠狠的一颤,云想转头扭动着门柄,却丝毫没有反应。她全身处于暴躁防备的姿态。转身向另一侧走廊跑去。
容深的下巴紧绷着,眼底藏着深意。楼道传来一连串蹬蹬的脚步声,走廊的楼梯口冒出了一群穿着黑衣的保镖,显得有几分骇人。他们低着头,恭敬的喊:“太太。”
她慢慢的向后退,却抵上了容深的胸口。
“想想。”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容深慢慢缓和了眉眼。以为她放弃挣扎时,却猛地被推开,看着她转身跑进了最近的房间。
“先生。”保镖站了出来,示意是否要用武力撞开。容深没有说话,向前走了两步。
“想想,你先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没有发出任何回应,却传来两三声碰撞。
“想想,你听得到吗。”他退后了两步,伸手示意。
“撞开。”
“哐咚~哐咚~”
“呼~呼~先生。”
陈管家急急忙忙拿着钥匙走过来的时候,容深已经走了进去。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容深打开灯,室内一片狼藉,他看着她坐在窗台上,呼吸有些混乱。
“想想听话,过来,那边很危险。”他缓缓说着,慢慢移动前进的脚步。
云想没有说话,顺着窗栏慢慢的站了起来,窗外的风掀起她单薄的衣摆。
她像是不经意的回头,眼神空洞。
“想想,下来吧,想想爸妈,别让他们担心。”容深的语气开始带着轻微的颤抖,他这一刻是真的在害怕,他已经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她了。
“骗子。”
她嘲笑着,神情恍惚,如落叶飘落,孤身从窗台跳了下去。
“想想。”
他快步的冲了过去,却看着那个女孩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
一个月前。
楼下想起一连串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别墅内几乎所有的佣人都为迎接即将到来的男人,站成两侧在门口等待。在别墅上方的时钟滴嗒指向五时,一两黑色的迈巴赫准时停在了别墅门前。
佣人恭敬的垂头。陈管家率先上前两步打开车门。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扶在车门上,男人下了车,黑色眼眸有几分凌厉,薄唇微抿,衬衫扣上了第一颗扣子,一丝不苟的严谨。
他顺手将公文包递给陈管家,随意的问道:“今天太太还好吗?”
陈管家伸手接过,低声说:“医生日常来检查过了,太太一切都好。”
男人走进门,单手解开袖扣与衣扣搭在衣架上。低垂眼睑,看不清他的深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屋外又想起了脚步声,沉稳而缓慢。咚喀的开门声,洗手间隐隐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落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床脚,女孩微微的皱眉,乌黑的长发散开在床上,长时间的昏睡,她的肌肤带着透明的白湛。
容深擦拭着双手,慢慢的走到女孩的床前。
“想想,我回来了。”他的指甲轻抚这她的脸颊慢慢的游移,眼中带着说不出的眷恋与温柔。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间,抑制心头的苦涩,轻声呢喃:“想想,我好想你。”
宛如大提琴曲般声音一字一句环绕在她的耳边,断断续续却总听得不太真切。
五点五十分。
“刘嫂,快到饭点了。先生还在太太房间吗?”说话的是一个新来的姑娘,那黑色的眼珠转来转去的,看着有几分机灵。
但在这个别墅先生早有说过,不喜欢多话的人。刘嫂看她是新来的,提点了一句:“先生每天这个点都会陪着太太。”
“那先生应该很爱太太吧。“
“先生的私事不是我们能说的。“刘嫂的语气一下的冷淡起来,又将菜盛好递了过去,说到:“时间到了,把菜端上桌吧。“
小姑娘偷偷的撇了撇嘴,端着菜走了出去。
容深下来的时候,恰好六点整,一分不多也不差。他用餐的礼仪很规范,举手间十分自然。
六点三十分,容深将手指擦拭干净离开餐桌。到书房打开电脑,与总公司连线简单的报告了公司部分情况。
七点三十分,他来到了客厅调到看财经新闻。八点又到了健身房。
九点,浴室雾气腾腾,水滴滑过发梢和脸颊,哗啦啦的水声,雾镜中倒影着他冷漠的脸庞。
枯燥又乏味,自从云想出事后,他将自己绷得越来越紧,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从浴室出来,靠着枕头。他拿起了昨夜没有读完的英文版的故事绘本读了起来。医生说,适当的外部刺激,有一定概率的能唤醒病人。至此五年,他都保持着这个习惯。
半小时后,他从旁边拿起水喝了一口。然后,低头吻了吻云想的额头,低声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