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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夜里醒来一次，楚向西帮自家孩子方便完，把便盆拿去卫生间。楚南坚持到妈妈进来，迷迷糊糊地问道：“我爸爸还没有来电话吗？”

“来过了。南的爸爸没事。让我给你句话，不让南担心。”楚向西撒谎的时候，总会把眼光放在另一个地方。没有正眼去看楚南。

楚南脸嘟囔了一下，眉眼动了动，望着妈妈，“真得吗？”翻了一下身子，继续道：“妈妈，我想跟爸爸话。”

“南再睡会。等南手术做了，爸爸再跟南话好不好？”楚向西走过去把床头的台灯打开，把卧室的大吊灯关了，萎微弱的光线让整个空间猛然黯淡下来。然后，走到床边，给楚南细心地盖好被子，抬眼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一边轻声细语，“都快亮了。南再睡会吧。”

“我爸爸是不是很忙啊？”楚南钻出被子，探出一个头，“妈妈，爸爸是不是很忙啊？”

“南的爸爸很忙。爸爸是一个公司的领班人，每都很辛苦。我们不能给爸爸添麻烦，南就是没有爸爸在身边，也会很勇敢对不对？”

“嗯。妈妈，南不怕痛，爸爸都不怕辛苦，南也不怕打针吃药。等南伤好了，妈妈就带南去找爸爸，我们一定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楚南尽管眉眼困倦，还是强烈支撑着他的心思，是自己的脑袋保持活跃状态。

“只要我家南坚强，走过这一关，妈妈就答应南的要求。”

楚向西这话时，暗暗在心底为自己加油。这种事情在屁孩没学会话以前，他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愿下左右，自从学会了话，上了幼儿园开始，这孩子的话赋就暴露无遗了。而且，这脑袋瓜子像是被开了扇门，那灵性让一个大人应接不暇。

如今，这孩子再这话，再与他的爸爸相见，楚向西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排斥了。想来想去，就算不为自己，让南失去爸爸，这对南而言，很不公平。

楚南又迷迷糊糊了几句话，才缓缓睡了过去。

毕竟是孩子，就是再聪慧，还是会很快把心里想得事情很快忘记。前提是你需要给他一个可以服他同意的理由。

次日，九点左右，鹿家兄妹已经备了早餐，南今胃口特别好，哇哇吃得特别好。鹿准看到这个家伙像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勇士，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这孩子双腿收受了很重的伤。他吃了两个汉堡，一儿童杯牛奶，还特意吃了两个七分熟的煎蛋，鹿准看到自己两个煎蛋没吃完就不想继续吃了，包括鹿鸣，楚向西在内，也完全可以看出来，这孩子像是有心事。

看着楚南腮帮鼓鼓地样子，楚向西只能道：“慢点吃。”

“我要多吃饭，妈妈不是南今有手术吗，南多吃一点，就不怕疼了。就……变得坚强。跟爸爸一样，每都很辛苦却不辛苦的话一样，南也要变得坚强，有勇气……”

总算把嘴巴里的煎蛋吃了大半，看到桌面上还有番茄薯条，手触及不到，鹿准帮忙拿到跟前：只能吃两根，吃多了胃不好，做手术一样会痛的。

那就吃两根。”

楚南接过鹿准递过来的两根蘸了番茄酱的薯条，塞到嘴巴里，大口吃了起来，楚向西看了看，把手伸过来，握着楚南的手，“有妈妈在，南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