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阴·鬼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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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宋往后跳一步,晃了晃脑袋问:“哦。那可以打他们吗?”
八宝迷惑地挠头:“遇到我们抬棺你躲开就好啦,人家又没招惹你为什么要打人家,你吃饱了撑的?”
“妖魔鬼怪不都应该打嘛,我看到好多说书的都这么说来着……”
“鬼也有好鬼坏鬼和不好不坏的鬼,君上也是鬼族的,你敢打吗?”八宝怒道。
宋宋知道说错了话,连忙蹲下身道歉,八宝哼了一声。
只要不主动招惹,鬼抬棺并不害人,相反,他们热衷于给暴尸荒野的孤魂野鬼收尸,可以算上是好鬼。雨师妾虽说协助周涣除妖捉鬼,但到底还是阴君,鬼族的君王,只要鬼类不触犯律法都不会管,周涣虽说是道士但对鬼类没有抱世人成见,这也是八宝敢长久待在他身边的原因。
鬼抬棺只是个不伤大雅的小插曲,接下来一路顺遂,三人傍晚抵达古阴,委托人家贾家早早派了管家和仆奴在城门口等候迎接他们。
古阴近河,航运发达,人物繁阜,却起了惊人的怪事,起因是城北一户人家的新妇病死下葬,结果三天后坟墓却被撅开,腹部划了个大口子,五脏六腑全不见了,半个月后又是一家刚下葬的尸体被撅开剖了,然后是个孕妇,再然后……贾家的少夫人难产而死,没有幸免于难,不仅内脏没了,连腹中胎儿也不翼而飞,只剩两位白发老人暗自垂泪,所以才来请他。
“邻里都猜测许是惹怒了阎王,叫阎王在生死簿上画了一百二十个咒,苦不堪言!”贾管家叫苦不迭。
周涣悄悄打量身边人的神色,见她持伞跟在身后,坦然接受他的打量,没任何表示,看来是习惯了这种说辞。
笑归笑,案子还是得认真处理的,他心道怎么都是女子,念了句福生无量天尊,行礼问可曾请过什么方士巫师。
管家点头:“有的有的!但抓不住,这才请您。据说是只钩嘴利爪的大妖鸟,羽毛黑得跟炭似的,眼睛是渗人的红!”
罗刹鸟。周涣点头记下:“您说自打少夫人难产去世后府中只有老爷老夫人,贾少爷人呢?”
管家看了看仆从,悄声道:“既然请了您,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瞒您说,我们家少爷半年前就跟妓/女跑了,老爷夫人就盼望着少夫人能生下孙子,可天不佑我贾家,如今连少夫人的尸首也……”管家说着便叹气起来。
旁边有条山道,通往坟山,坟山是古阴城集体墓地,谁家去世了棺材都埋在这,突然从山道滚下来一个守坟人,抱着腿大叫妖鸟来了妖鸟来了。
拔地阴风起,飞沙并走石。一弯勾月如鹰喙,墓碑东倒西歪,月下罗刹鸟黑影分明。
见到熟悉的敌人,妖鸟立马愤怒地冲过来。
周涣避开,笑问:“你的主人呢,怎么放你一个人盗尸?”
罗刹鸟明白打不过他,扇了两道更大的旋风对付他,转头对付宋宋。
“射它眼睛。”周涣提醒,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尖灵光自臂五里拂至手腕,剑尖光芒逼增,一下穿透罗刹鸟的翅膀。
宋宋点头,箭矢破空而出,射中鸟眼,罗刹鸟踉跄了一下大叫着冲来。冷气在耳,雨师妾按住她的肩膀往身后一带,侧目叮嘱道:“别动。”说罢挥眸光骤冷,寒气从脚下绵延潮涨,瞬间草茵结白霜,坟地发出破土的声音。
归如眉敢和两位阴君叫板,但罗刹鸟不过是低级妖物,连对视也不敢,扑腾着翅膀仓皇逃窜。
危机解除,宋宋捂住手臂跌倒在地。雨师妾收敛寒气,握住她的手臂用灵力疗伤。婆桫人是半神之躯,故而她对她的施法并未遭到反噬,周涣连忙跑来查看同伴的伤势。
“归如眉被你中伤,正四处寻找调养圣地,这正是她的疗伤圣地。”雨师妾提点道。
“得想个办法引她出来。”
“罗刹女不似罗刹鸟简单,切勿轻敌。”雨师妾提醒,为宋宋包扎伤口,扫了眼现下,却是将目光定格在宋宋的弓箭身上,经久不能移开,半晌开口:“你的弓从何而来?”
宋宋摸了把乌号木长弓,疑惑道:“这是姑母的繁弱弓,蹊老先生给我防身用的。”
乌号之木,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雨师妾收回视线,道:“这是轩辕弓。我记得当年澜沧受封山海师之首,拿的正是轩辕赐给她的弓。”顿了顿,想到繁弱身上势必还残留轩辕灵力,除了纯阳血,轩辕的灵力也能制住归如眉,只是宋宋不像会运用灵力的模样,就连制服刘庭那次也是靠蛮力取胜,若不加以训练胜算十分渺茫。
她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知道背的是轩辕之弓后正感慨暴殄天物,心想还是待会儿跟周涣说说。
脚步声稀稀落落地传来,原来是管家见没动静了来查探情况,见坟山被撅得不成样子,先是胆小得昏了过去,掐了好半天人中才醒招呼手下帮忙处理现场,这才回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