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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刚才那张照片发给我，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萧声靠在柱子上笑了，把那对情侣的微信推给陈书婷。

“要一起吗？”

“啊？”

陈书婷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疑惑的抬头。

“一起回图书馆，这么黑，一个人走有点害怕。”

想不到这姑娘还自带呆萌属性，萧声看了看前面还没有装路灯的路，四周都是草丛树林，万一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藏在里面，姑娘家一个人走不太安全。

“嗯，这边？”

“嗯。”

陈书婷站起来，指了指方向，从这里有好几条路通到图书馆，两人挑了相对比较开阔点的路，开了手机手电筒，一前一后走着。

“我什么都没……啊呦！”

“对不起，你没事吧？光线不好，没注意你停下来。”

萧声原本是跟在陈书婷身后的，李海阳中途插进来走到了她前面，她便一直跟着李海阳的背影往前走，刚听到陈书婷说话，忽然脑门一痛，眼前一抹深蓝一闪而过，接着就看到陈书婷摸着鼻子看着她。

“你还是走我旁边吧！”

萧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往前迈了一步和陈书婷并排着继续往前走，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装无辜的李海阳。

[你就跟在后面吧，千万别再走到我前面了！]

太可怕了，这前面还好是个人，要是个车就完了，他不怕撞她这肉体凡身可顶不住。

“嗯。”

李海阳点了点头，他忘了萧声能看见他了。

“我虽然喜欢周杨学长，但是什么都没做，就是……借着帮忙，想多见他一面。”

“是不是觉得他脾气很好，还很厉害，感觉什么事情到了他手里都很容易？”

萧声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块，周杨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就是神，没人知道他背后付出了多少，他并不是天赋异禀，无所不能的，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也会焦虑，也会紧张，也会因为被骂难过。

“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有一次我们本来打算去看电影的，不知道谁找来说会议室安排冲突了，说他和老师关系好，让他帮忙去协调，最后事情圆满解决了，所有人都在夸他，天地良心啊，我听他吐槽了整一天，当了一天的垃圾桶，最后都想把他从窗口扔出去。”

陈书婷看向萧声，他也会抱怨吗？

“我今天就当回恶毒前任，拆拆他的台，你知道安排好的时间被人打乱的气愤吧，那不是说关系好就没事的，这种情况免不了被说，几乎每个老师都是笑眯眯听他说完，黑着脸问他是怎么做事的，然后他就不停的道歉，再和老师商量换时间，这之前他还得先去教务处查老师们的课表，把他们的时间排开，如果老师没课但是有其他事请的话还得换……这么折腾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跟着去了你们那个二楼，等了半个小时才把他等出来，果断决定回宿舍，不约了。”

陈书婷对这事有印象，大一新生上来开班会要用会议室，也不知道是谁排的，让三个班的时间撞到了一起，眼看时间到了，走廊里堵了好多人，后来听说是周杨解决了，老师们还都“和颜悦色”的接受了，现在想来是他一个人承受了老师们的火气。

“还有还有，经常吃饭吃到半中间把我丢那儿，跑去开什么乱七八糟的会……”

萧声完全打开了话匣子，巴拉阿拉倒了半天周杨的不是，陈书婷很想开口阻止她，试了几次都插不进去话，她以前怎么没听说周杨的女朋友是个话唠。

李海阳跟在后面看着陈书婷或尴尬，或纠结，或惊讶，或无语的神情，突然明白了萧声的用意，好久了，她的表情永远只有冷冰冰的一种，眉间总有化不开的结，像这样生动的样子好久没见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也能出来走走，也许也会遇到个调皮的孩子，被气的头顶冒烟却还是被那纯真的笑容治愈，或者运气不好遇到个讨厌的人，面红耳赤地吵一架，又或者像今天看到的路边溜达的少年一样，遇到只发疯的小泰迪，吓得落荒而逃，再或者只是看看这美丽的风景，这心情也会不一样吧！

“我就在一楼，你上去吧，拜拜！”

萧声指了指报刊阅览室的方向，和陈书婷道别，说了一路搞得她口干舌燥的，好想念她可爱的小水杯。

“谢谢！”

陈书婷冲着萧声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便转身进了安全出口的楼梯。

萧声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一片衣角，和站在门口的李海阳。

［你怎么不跟上去？］

［嗨，李海阳？］

［这……］

眼前的李海阳还看着陈书婷离开的方向，身形却一点点虚化，透过他的身体都能看到他背后禁止带食物的标语，慢慢的，他的身体像是玻璃一般，从脚开始一点点破碎，面部已经模糊了，连五官都分不出来了，萧声眨了眨眼，那一抹蓝色彻底消失了，像一阵夜风吹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是什么情况？”

萧声看了半天，跑到那块禁止带食物的标语牌前面上下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同学，怎么了？丢东西了？”

值班室的老师在窗口喊她。

“额……咳——嗯，掉了钥匙。”

萧声顺手摸出兜里的宿舍钥匙回头冲着老师晃了晃，往阅览室走，还忍不住回头看，他这是怎么了，上次那个“人贩子”直接就从她眼前消失了，十分迅速，这李海阳持续了好一会儿，而且五官都没有了，直觉告诉她李海阳的消失不寻常。

“喂，思宁，手机静音了，没接到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