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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代(上)

作品:《 我在古代直播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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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绵延着漫长的人流!

李云成他们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半自由行动的人,一半被绑缚起来人。

绑着的人一个个面容枯槁,疲惫不堪,反观那些女子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能健步如飞,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常纬峰眼前也有一个跟李云成看到的直播间屏幕类似的界面,不同的是其中的一些功能。

如果说李云成那个直播间是起点直播唯一的直播间的话,他这个就是开发后台。

常纬峰坐在一个风景区的山顶,吹着风,看着周围的人在拍照。

他并不是过来旅游的,而是在等待下一个跟时空能量融合的人或者物。

为了这个,他还自己一路专门爬了上来,没有坐索道。

他从山脚一路感应着往上爬,中间还跑到了没法通行的区域,只能重新找路往上爬。

从早上爬到下午,实在是搜索区域大,越往上台阶还特别陡,常纬峰一路上休息了好几次,还吃了山上的高价饭,他自己都不愿被一包吃的上山,人家运上来的肯定就贵了。

常纬峰买了一包瓜子磕着,调出数值监测画面,边盯着数值的变化边“咔滋咔滋”的磕着。

画面中线条不停的在波动,常纬峰一点也不着急,就是等的有些无聊。

忍不住回想自己还没获得虚拟屏时的一些事情。

他那时候只是废墟里一个挣扎求生的岁的孩子。

浑身脏兮兮的,瘦骨嶙峋,眼神凶恶,身上伤一层层叠加着,头发又长又稀,还黏成一条条的。

就像是废墟外一条流浪的野猫野狗一样。

他这样的孩子多的是,有养不起被丢弃的,有抚养人死亡后流落的。

常纬峰那时候是因为唯一的抚养人,他不知道是不是血脉亲人的“姐姐”死了以后就流落了出来。

家中本就没什么东西也被“邻居们”给抢走了,这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生存状态和默认生存规则。

他当时叫长生,从有记忆开始身边就只有当时才十五岁的“姐姐”,名字也是她取得。

“姐姐”并不是个温柔的人,相反她很是吝啬刻薄,“客人们”如果很强悍她就老老实实的手下钱或者食物,若是看上去很弱,她反倒会把“客人”哄骗到其他地方跟人合伙打劫一通之后再分成。

他曾经见过“姐姐”拿着沾着鲜血的钱高兴的摆在桌子上向他炫耀今日所得。

“姐姐”跟周围其他努力生存的人没什么两样,而他则是“姐姐”唯一的拖油瓶。

有人开他玩笑说:“长生,那是你妈,怎么能叫姐姐呢!以为这样就能装新鲜少妇了吗?早烂了,谁还不知道谁,你姐也是好笑”。

然后他回到家中犹疑间看着正在梳拢那头干枯毛躁的像是干草的头发的“姐姐”叫了一声“妈?”

然后他就看到“姐姐”猛地把梳子扔在脏兮兮的桌子上,一把抓住按在地上,随手拿起椅子腿打在他屁股上。

熟悉的剧痛传来,他很快的就认怂了。

“姐,姐,我错了,我不叫了。”

他完全不敢逃跑,也不敢挣扎,毕竟不让她出了气,接下去饿两天肚子的感觉就太难受了,平时就吃不饱,千万不敢让她更生气。

“你妈早死了,就只有我这个姐姐愿意养着你,你还吃得多,要不是我你早死了,你要有良心以后大了就给老娘滚远点,老娘一个人还能多吃点饭。”

他被打的只能不停吱哇乱叫,还不敢学她骂人。

“姐姐”说的他吃得多其实不算,毕竟两人还经常饿肚子,偶尔一顿吃的多点也就是吃个半饱而已,不过“姐姐”吃的比他少点。

等“姐姐”终于打劫失了手被人家把他们一伙人都连锅端了,他也是看她一直没回家去她常去的几个地方去寻她,在地上发现一堆的血迹,还有她遗留的一张他的一寸照片。

其他东西一样也没留下,就连尸首都被捡走了。

他捡起破损的照片问了附近居住的几个认识的人才知道碰到了一个看走眼的硬茬子,被人家反杀了。

他根据问到的信息去寻找“仇人”,却败在了人海茫茫上。

哪怕是现在他仍旧不知道当初是谁杀了“姐姐”。

不同于年幼时的满腔仇恨,现在的他经过学习教导已经明白了他们当时的生存方式就如同野生动物一样的优胜劣汰。

没有礼义廉耻,没有法制规则,是一个兽性的社会。

失去了“姐姐”的庇护,先是住所被抢,他只能穿着那身破烂的衣服逃跑,为了不让曾经的“熟人”们抓住沦为“奴隶”。

逃走后白天可以游荡于人群之中,夜晚不停的换着角落躲藏。

被抓住当一段时间“奴隶”,吃不上饭还要干活,还要挨打,逃跑失败,毒打加剧,再逃跑,最严重的时候他吐着血沫子躺在地上只能喘息,而“主家”却盯着他什么时候死,打算趁热料理。

然而他没有死,奇迹般的慢慢养好了伤,虽然还是很弱小,可他仍旧记得“姐姐”曾经说过被抓的“奴隶”如果不逃走一般要么会饿死要么被打死,而逃跑虽然也可能失败被打死却还能有渺茫的成功希望。

他已经记不清逃跑多少次了,也记不清挨打多少次了,他身上的伤痕积累的越来越密,也越来越瘦,可就是没因为饭食肮脏又少而饿死,也没有被打死。

他就这么形如骷髅的活了下来。

他经常会想“姐姐”给他取得名字很好,他叫长生,也会努力长生下去。

在被奴役的第三个年头,那时候他已经十一岁了,却相比起“姐姐”死去前没长高多少,完完全全的一副皮包骨的骨架。

“主家”一家受了重伤跑回家,先是把他用链子栓了起来,关上了栅栏,上了锁。

他就像一只野犬从栅栏缝隙里幽幽的望着屋里的人。

一个伤在了腋下,看样子是被什么捅伤了,一个前胸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划痕,最后一个腿似乎被什么打骨折了。

三人没有药品,只能用脏兮兮的布包裹住,里面撒着细细的土试图止血。

等三人凄凄惨惨的勉强弄了点吃的,当然是没有他的份了,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三人躺在低矮的屋子里,熟睡中还时不时抽痛的哼哼出声。

他悄悄的把链子拉开,三年间这个链子早就被他砸开了,只是他每次都是把完好的那面缠在自己脖子上让他们按上锁头。

这次看他们三个都受了伤,来上锁的又是最懒散粗心的那个,毕竟就数那个人伤势算是三人里最轻。

他把已经砸坏的那一面缠在脖子上,又隐身在窝里,那个人根本就没细看,也没让他露出头在外面检查一下就摸索着扣上了。

他轻轻一拉一个坏掉的锁链扣掉了下来,他将整个锁链解开了,锁头也放在了窝里。

木栅栏上的钉子也被他用藏在窝里的土坑里的一个卷起的铁片轻松的起了出来。

从拿掉木板后不大的空隙里钻了出来,他从灶灰里摸出他们藏在里面的引火工具,把窝里的干草全部掏出来。

拿着锁从外面锁住门,不过他们的这扇门也是用木板钉起来的,有着一大堆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