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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明家如何修炼，只知道一旦他们说出令字，万物仿佛都会遵循，人也不例外。就像是命运如此，不得不前行。

“去告诉家主，确实是明家人，而且能力不俗。”

死冥火本是向着小狐狸去的，硬是改道回扑向明白筠。若非离得远，又人多眼杂，这样自寻死路的做法，让连煦确实想把明白筠揪过来好好训一顿。他的手放在剑柄上，将注意力移到梦虚狐的镜像上，打算按照明白筠的嘱托将画面里两人说的话改动一下。

这时，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放在剑上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去。只见高大的芍药小心翼翼地摇头：“她说让你不要动。”毕竟这朵芍药化形相当于是明白筠给了她生命，她对于明白筠可谓是言听计从。加上本就不大灵光，反而分外乖巧。

连煦蹙了一下眉。他与明白筠想的不一样，他想的是，如果神谕没有破，那么这株芍药便是明白筠让她死她就不能活的众生之一。连城家也有许多这种死士，襁褓里带回来，相当于救了他们一命。如果想要摆脱这种死士的命运，最好的做法是再救一个人回来。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将死之人？

连煦觉得，也许明白筠也想起了这株大傻个，以她的性子，自己赋生的人，又怎么舍得让她死呢？以己度人，昭告天下神谕已破，也是在情理之中。

并没有惦记阿梦的明白筠强行折转死冥火的去势，在死冥火向她扑来之前，一脚点地跃起：“风来。”她没有前辈那么厉害的火，但羽容也没有那么厉害的死冥火。想着，明白筠立在风上，双手划着不一样的金色符文。

“令行灭！”

“不准！”

此时羽容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梦虚狐的影像里已经映照出她手刃成周的场景。她唯一的依仗只剩下了死冥火，方才明白筠逆转火焰路径的方式令她不能不信死冥火也许就会这样子灭掉。

当年灭了死冥火的是明家人，难道……

死冥火只是蔫了一下，瞬间又火势大涨，直冲明白筠而去。果然是集怨恨生机而生的火，明白筠以自然道，对于死冥火而言简直就是磅礴的生机。明白筠立在风中立即避开。她不能用自然道，现在的自然道不过是驱动花草罢了，而花草凭借的皆是生机，哪能自投罗网？

也不能用大祈愿术，大祈愿术的本质是借神的外力引动天地间万物，但她在自然道上的悟性不足以使她冲破植物生灵这一境界，刚才她也已经试过。更不能指望围观的人，他们……他们在镜像结束后，恐怕更想要得到死冥火，而不是毁去吧。

死冥火，说到底，不过是人的贪念与恶意。生于贪婪，长于恶意，成于反抗，终于压制。一点都不华丽，明明是受害人，最后却成就了它。

“羽容！”画面中的成周已经倒下，被火焰吞噬，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叫了一声羽容的名字，仿佛是最后的挣扎，又仿佛是死前想让人知道是谁杀了他。

只有离画面最近的两个人听到了最后叹息般被风吹走的声音。

“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