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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笙？”明清玦一脸疑惑地走了过来，试着问：“怎么了？”

霓长笙摇头，“我来看看重相他们。”

明清玦点头，伸手敲了敲门，道：“九钦天？你可还好？我见你也喝了不少。”

屋内，重彧倏然钻了出来，微微眯眼盯着桌边嗑瓜子的授九，低声道：“我就说他不怀好意吧。”

授九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兀自倒了杯茶，扬眉道：“劫财还是劫色？”

“……”重彧默了一瞬，“我看是劫这个。”说着他在自己心口点了点。

授九不冷不淡地扫过他一眼，顿了顿，“我的良心不早被你吃了吗？”

“你的良心不是被狗吃的吗，怎么又成我……”重彧眼见授九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黑着脸没往下说，转而道：“你……’”

“承蒙四殿下挂念，无碍。”授九食指落在唇边，对重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调一抬，语气拿捏地很是到位，让人根本料想不到他此时在里面嗑瓜子，还是温温和和的，“其他人还在下面喝吗？”

明清玦似是笑了笑，道：“随他们去吧。”说罢便和霓长笙一道离开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走远，重彧闭着眼，冷哼道：“九钦天呐，你就这么欺世盗名……”他转过头，悠悠睁开眼望向授九，“良心不痛吗？”

授九又拍了拍手，右手落在心口捂着，蹙紧了眉，唇线抿起。

“嘶——”

重彧看得咋舌，差不多就要跟着倒吸一口冷气了

坏了！该不会真怎么了吧？你不是很拽的吗？是我说话重了吗？

罪过罪过！

他作势要爬起身上前查看，“你别吓我啊，你没事……”

吧字还没出口，授九却忽然直起了身子，重彧一懵，便听他面色坦然地道：“不痛诶！”

重彧：“……”

重彧：“……”

重彧：“……”

重彧：“说真的，介意我掐死你吗？”空气中似乎有牙齿咬碎的声音。

什么人呐这是！

怎么能这么皮！

授九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道：“不是你说的吗，我的良心被你吃了。”

“……”重彧知道，耍嘴皮子他大概是赢不了了，也放弃了，“你看着吧，等哪天世人迟早会揭穿你的，等到那天，你就等着原形毕露，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吧。”

“成语用得不错，正好我看看原形毕露的我是什么样，”授九转了转杯子，道：“何况，这不是还有你。”

“嗯哼？”重彧没听太清，授九貌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起遗臭万年不还有你吗。”

重彧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托腮望着他，听不出情绪地问：“授九，你有心吗？”

授九垂下眼睫，在烛火下，投下一扇阴影，朦胧不清。

他也不再指桑骂槐，只是淡淡道：“你说呢？”

“那你有情吗？”

“那你说呢？”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

重彧就这么状似漫不经心地盯着他问了三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重彧正想继续问下去，眼见授九却转过身子，直接望进他眼里，不退也不避。

重彧一愣神的空档子，授九已迈步至床前，负手躬下身子看他。

那双眸子极黑，难以望见瞳孔，是有如繁星的点点微光，熠熠烁烁，也能有悲戚霜雪，沿途不朽之色似在其间泛黄。

不显山露水，已有风光旖旎。

其中只倒映了一个重彧。

颜色却是胜过世间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