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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生

作品:《 相·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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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汤:“……你试试,看本侯会不会曝光你。”

二人又是一阵观摩,眼见着授九就要点头,瞿汤手肘捅了捅身旁之人,“你昨晚怎么说的?还不上。”

“前滚翻出去吧你。”重彧看准时机,墨袖一甩,提步而上。

“阿九,”他扯住授九的广袖,道:“大理寺卿方才请我去看看尸体,一起吗?”

明钧意从他身旁路过,问白术:“这是被马踢了脑袋了?”

“兴许吧,铁树开花,动静总会大些的。”

授九先是一愣,他自是知道宣皇的意思,大理寺卿有意来帮忙不是正好,只是重彧这次又是吃错了什么药。

明清玦:“可是……”

重彧:“四殿下不如与平小王爷一同探讨,他于这一行也是颇有研究。”言罢,还不待明清玦发表意见他就拉着授九往外带,还振振有词地道:“毕竟尸体可是不能等的。”

授九也只来得及回首说了声“抱歉”。

重彧拉着人几近飞奔,引得正下朝回府的官员纷纷侧目,“重相这是打鸡血了?”

“谁知道,刚才不还死气沉沉的的,这会儿子又发什么疯。”

瞿汤走过去拍拍那人的肩,点了点头,道:“别客气,羊癫疯。”

方出朝阳门,授九脚步一停,反握住他的手腕,重彧也被迫停了下来,“嗯?怎么了?”他冲马车上的孟书招了招手。

授九皱起眉上下打量他,“你是没吃药,还是药吃多了?”

重彧嘴角一抽,“好好说话。”

“你当真要去大理寺?”

“不然呢?”重彧转身爬上马车,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你以为呢?你要是不想去我不勉强,继续回去找明清玦吧。”话落,作势转头往里钻。

授九只觉他这话有些许品不出的意味,他按住车帘子,拦住重彧的去路,试着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呀,好得很。”重彧耸肩,面色坦然回视授九,却还是不敢对上他的眼眸,“天气晴朗,神清气爽,吃得很饱,睡得很好。”末了,他又问:“你不是要去找明清玦吗?赶紧的,晚了人家孩走了。”

“我不是该和你去大理寺吗?”

“那是你的事。”

“那就走吧。”

他错开重彧钻进了马车里,又道:“走吧,赶早不赶晚。”

重彧在他对面坐下,中间隔了一张小矮几,“你不去找明清玦了?”

马车辚辚辗过青石板,往城外而去。

大理寺与天牢可谓是一家亲,同设在了刑山,派有重兵把守。而大理寺卿既有权审理一切事务,也有权提审犯人,也算得上天牢的半个使用人。

现任大理寺卿,正是白术的父亲,白礼风,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可偏生有了白术这个儿子,当年白术和明钧意一事,闹得全城沸沸扬扬,虽说大宣民风开放,但白家世代单传,僵持不下,白术便搬出了白府,白礼风与他也断了来往,还立下戒言,‘只要太阳还从东边升起的一天,禁卫军统领白术就不准迈上大理寺刑山寸步’以此明志,由此看来,世人也知白术对明钧意是用情之深。

白术与重彧平日里是混得风生水起,却毫不影响白礼风对重彧的赞赏,经常是赞不绝口‘男儿便是该要立志于四方,护国土,卫边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对他当真是比亲儿子还要欣赏了,即使后来重彧改职做了丞相,他也是叹了口气,惋惜道:“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首。”一句话竟是形象地概括了重彧的皮相与命运,但毕竟事出有因,也不影响他对重彧的欣赏。

授九挑起帘子往外头的街市望了一眼,嗤笑一声,“四殿下偷你家鸡还是摸你家狗了?”重彧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支着下巴道:“自己想啊,九方阁的小骄傲。”

授九好笑,不再与他拌嘴了,闭目养神,重彧撇撇嘴,斜支着头继续回忆昨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说他故意与授九作梗是他冤枉,只是哪根筋搭得有些不对,心火有些旺盛也好,昨晚的后遗症也好,总之就是不舒服,偏生授九又不是别人,他自发地就征于色,发于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孟书道:“相爷,到了。”

重彧一股脑领先跃了下去,授九也只能笑笑,生怕再说什么一不小心点燃了他,只是时不时地打量他几眼。

尸体是重彧他们安全回来后宣皇差人去打捞的,也可见众人补觉不过是在等尸体罢了,打捞后就直接送到了大理寺,刑山上没来由得常年阴冷,保存尸体再合适不过。

“仵作验过了,他们当中有些人生前就被割去舌头,有些人是身上携毒的,一旦失手,全部自尽。”白礼风边说边看着授九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鼻尖皱了皱,道:“断肠草的汁液。”

白礼风继续道:“尸体共有一百零三具,虎头纹占六十七具,,哑人无纹,自尽的各有一副,应该就是领头的。”

“年钰嘱咐带回来的那具呢?”重彧问,白礼风指了指一旁单独列出的尸体,“这具不同于其他的,不是哑人,身上还有天女葵。”重彧不解,“这就奇怪了,还有,这天女葵为何查无门路。”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天女葵。”授九缓缓揭开了尸体背上的白布,先是露出大朵妖艳盛开的花枝,而花朵之上,却是突兀地鼓起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痘疹类的事物,密密麻麻,有大有小,红白交替,有的竟还会蠕动几下。

重彧不禁往后退了两步,饶是战场上见惯了脑浆四溢,肢体残缺的他都忍不住胃里翻腾,“这是什么?!”惨不忍睹,可他又强迫自己去细看。

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花纹与年钰画的大相径庭,年钰虽说不上过目不忘,但也不至于走差这么大,他的本事重彧还是知道的。

问题不出在他身上,那也只能是尸体身上了,他复又抬眼,打算忍着反胃再上前两步查看,腕子上一紧,授九将他拖了回来,面无表情地道:“不用看了,就是尸体的问题。”

万幸,重彧立马移开视线,听着授九道:“蛊虫,这花是用西域圣花天女葵和合欢花杂交而成的,鲜少见到,流传与大宣与西域的交界地带,当地百姓与往来商旅称之为‘妄生’。”

“这蛊虫名叫‘食生’,由妄生而带来,花开成活,入体生花,食新鲜血液,一旦寄体死亡,血液停止流动,逐渐干枯,它就吃血脉,直到最后没有吃的,它就在寄体体内炸裂,它的血与吸食的人血混为一体,又因为自身尸体毒性,又将身上的花演化,就像是……”天女葵与合欢杂交后,后代从正常发芽慢慢演变成妄生的过程一样,之所以年钰画的与现在这个不一样,也正是因为没演变完罢了。

“至于为何不能沾水,应该是因为水与血同为流液,虽不比血的粘稠,但相对临近枯竭的寄体,不失为一种逃生的路径,自发穿过人肉,顺着水流漂离,什么证据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