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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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行事作风约莫是他们得罪了哪个江湖门派吧?”
“能有这能力的……不会是九方阁吧……”
授九忽然顿住脚步,偏头看了眼说这句话的人。
他身旁之人忽然捂住他的嘴,狠狠道:“别胡说八道!九方阁也是你能议论的?!当心掉了舌头!”
接着,几个似是城兵的走了进来,到柜台前找了掌柜的。
授九收回视线,转身刚想屈起手指叩了叩朱红的门。不料那门一下敞开,伸出只修长的手来握住他的手腕一拉,将他整个人往里面一带。一阵天旋地转,门一合,他的背就抵上了门,被人压住了手腕。
耳畔传来一道低哑的声线,“这大清早的,九钦天你在我房门前做什么?”
说着,他手上还轻捏了捏授九的手腕。有些瘦的咯手。
授九抬眼看他。
微挑的眉,半眯的眼,勾起的唇。墨发未束起,随意地披落在腰间,留下几缕在脸侧。一身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露出突起的锁骨,一直往深处延伸去,又被截住。微宽的袖子因抬手而落下,露出双清瘦的腕子,白皙的手臂。腰间松松的系着,勾出一段腰肢。
明显一副没睡够的惺忪样。
授九收回视线,道:“巳时三刻。”
不早了。
重彧:“……”
授九:“外面来人了,城兵。”
重彧掀了下眼皮,放开他的手,拉开门出去。整个人斜倚在栏杆上,往下望去,正好看见掌柜对一名城兵点了点头,城兵说了句“有劳”便走了出去。
城兵?这就有意思了。如果那个茶棚的少年真认出了他们二人,并且和这阆城的城主有点关系,那这群城兵十有八九就是在找他们二人了。找他们二人做什么这也就有深思了,拍马屁?蹭关系?还是来坑他们?
重彧心中有预感,他马上又可以搓上一顿大的了!
这样想着,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肩头一重,授九将一件外袍盖在他身上,道:“收拾完了就下来。”
话落,他已经提着衣摆迈下了阶梯。
重彧望了眼他的背影,伸了个懒腰,走进了房里。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授九手边的茶有些微凉了,他才见重彧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坐到了他旁边。
重彧用勺搅了搅碗里的粥,听着授九天将刚才下面那群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屎盆子扣得够大,倒是委屈你们了。”
这时,楼上又下来了两人,一男一女。重彧抬了下眼,脸顿时有些黑了。
可不就是他隔壁的那家么?
站在左边的男人一身雍容,看样子是个生意人。因着昨晚起夜曾见过重彧他们上来,自然就认出了重彧就是住在他们隔壁的那个“枕头”。
他身旁的女子一身锦缎制的上好罗裙,裹着曼妙的身姿,手中原本扇着轻风的团扇,此刻一见重彧,立马盖住了羞赧而红的脸,同时又嗔怪地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重彧则不冷不淡地“哼唧”了一声。
男人与掌柜低声说了些什么,又递给他一袋银子,掌柜连连点头,男人这才带着几人离开了客栈。
授九注意到他面色有些不好,问道:“怎么?”
重彧刚想开口,但转念想到了别的,又见掌柜走了过来,只得摇了摇头。
“二位公子,这是刚才那位老板给二位点的,”他身后的堂倌将几盘精致的点心放在了桌上,将一袋银子放在了桌上,又看向了重彧,“他将二位公子的用度都付了,说是给这位公子赔罪。”
重彧舌尖在自己的犬牙尖上磨了磨,轻哼了一声,搁下勺子,问道:“刚才那些城兵可是找掌柜的麻烦了?”
掌柜笑笑,道:“这倒没有,就是让我们留意两人。”
“留意两人?什么样的人?”
掌柜转这眼珠回忆了一下,道:“说是虎跃峡那边的山贼逃走到了阆城,怕伤到城中百姓。”
“可有说什么特征?或者给了画像?”
“呃……说是长相颇好,一个身着黑衣,一个身着白衣……诶,这么说来,二位公子……”
重彧与授九对望一眼,他有些无语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玄色衣袍,咂了咂嘴,“习惯,习惯。”
掌柜想起昨晚授九提着重彧进来,脱手就是一整袋白银,直接扣下了最后两间房,也封住了众人都嘴,道:“不过二位看着也不像山贼。”
还真没见过,这么有钱又俊俏,用得着去当山贼?
“那画像……哎!还不如没有呢!”
重彧不太懂他什么意思,只是道了句谢,招呼着授九离开。
“诶!公子,银子忘……”掌柜把银子要往授九手里递,却被重彧劫住了,重塞回他手里,望着那些点心,意有所指。
“这些钱你还是拿着,好好修葺修葺那房间的墙壁吧。”
掌柜愣神的时候,二人早已从堂倌手中牵过马离开了。
“这阆城城主不简单嘛!”重彧跟着授九钻进偏僻的巷子,“这会儿子说那群山贼没什么靠背我倒是不信了,我说呢,怎么能这么嚣张,靠背低下好乘凉是吧……阿九,你怎么不说话?”
授九动了动唇,道:“不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么?”
重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东城门处,一名郎中模样的男人坐在那里,旁边是盘查的城兵,只有个别要进城的百姓在接受诊断,出城的几乎没有。
重彧皱了皱眉,颇为惋惜地叹道:“看来岷江东岸的水患瘟疫真的很严重,否则这百姓怎会只进不出,就连进城也要接受医师的诊脉。”
他这语气中难得的皆是怜悯,让人听了忍不住的感同身受。授九还惊异着他何时有此慈悲心肠了,又听他道:“他却还要我去巡视!屁!明摆着的送死嘛!”
授九:“…………”是他高估了。
“且慢。”城兵了伸手拦住他们二人。
重彧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出城,办点事。”
城兵看着那银子思想挣扎了片刻,还是收下了,于是马上的重彧笑了笑。
城兵道:“倒不是,山贼逃入了城中,怕伤及百姓,所以按令严查。”
“哦……这样啊,”重彧点头,“可是一黑一白的两人?”
城兵点头,“正是。”
重彧又道:“那你看我二人可像?”
城兵抬头看看二人又看看手中的那两张画像,摇摇头,“得罪,请。”
重彧却不急着走了,“可否将你手中的画像借我一看,说不定我们曾见过。”
城兵也没多想,既然他要看也就递给了他。
重彧笑着接了过来,只扫了一眼,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他抽出下一张,笑容更僵了。
授九在他看第二张时在旁边瞥了一眼,也觉惨不忍睹地扭开了头,却又没忍住笑了出来,露出个浅浅地梨涡。
他指着画像上那粗眉长眼,只差满脸胡茬就能看出虎背熊腰的“壮士”问道:“这是谁?!”
城兵有些懵地回答道:“山贼……”
重彧倒吸了口凉气,又抽出第二张,问道:“那这又是谁?!”
城兵还是有些懵,“重、重相,城主说这几天重相可能要经过阆城,让我们见到了将他请到城主府上去……”
重彧又好好比对了一下两幅画,脸色隐隐发绿又发黑。
这特么就是一个人好吗?!
说好的面相颇好呢?!
除了第二幅说是“重相”的那幅画在眼睛上添了浓墨重彩、堪称诡异的两抹红,其余的都仿佛,不,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样的粗眉长眼,一样的宽额厚唇,一样的……面目猥琐,那两抹红更是说为辣眼睛也不为过!
而且这“重相”与山贼长成一个样什么意思,重彧心里明白得不行了!
他深呼了几口气。
“日.你个二大爷!谁画的这?谁特么告诉你们重彧长这个逼样的?!”
就连那猥琐的不能再猥琐的话本子县太爷也比这好看顺眼的多了!
突然暴起的重彧吓愣了城门处的众人。城兵还在懵着,私心里想补一句:我没有二大爷。
“重彧好歹也是卞京八杰前三甲之一,就被你们这样……这样……”
哪样?他也实在找不出形容词来了。
他将两幅画一揉,抬手化为了灰烬。
最后还是授九将这人从众目睽睽之下牵走了。
离开阆城块一两里路了,重彧一句话也不说,自己闷闷地骑着马。
忽然,他捂着脸道:“完了,我可能做了个噩梦。”
授九:“……”
自持的重相从未对自己的美貌产生过片刻的怀疑。
“阿九,快把你脸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授九:“……”
他依言扭过头,重彧视线落在他脸上。
即便正看也依旧很长的睫毛,掩着双纯黑色的眼眸,微薄的唇线抿起时有些泛白。授九的五官是真的得天独厚,拆开还是合起都是一种赏心悦目。
他突然又想起了他唇下的梨涡,想着要是能笑笑就更好了。
重彧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开始有些犯困。
授九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昨晚去做贼了么?”
“差不多,”重彧一愣,继而舔舔唇,“一个被迫偷听的贼。”
授九不说话,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重彧咬了咬舌尖,有些难以启齿的意味。
“哎呀……这东西……不好说……”
授九挑了下眉,眼角晲着他。
重彧忽然想知道他听了这事是个什么表情,玩心大起,豁出去了老脸,道:“就我隔壁,不是住了对小夫妻么?这干柴遇烈火、天雷勾地火的……不管什么,反正没憋住,就放荡了一晚上,那破房间也不怎么隔音,我、我就听见了些,动静还挺大,就吵得我没怎么……没怎么睡着……”
他飞快地看了眼授九,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授九自然一下子就知道了早上那一盘点心的来由了。
“所以,那袋银子是我的?”
就被重彧这么不知廉耻的送了出去。
他倒不是心疼那点儿钱,只是不太习惯别人擅自动自己的东西,但这么多年来,重彧动的也不少了。
重彧:“……”重点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