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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侧目回望，宋千里安静地和柠檬汁纠缠着。想想，也好玩，自己也是自找的。突然被拉进一场“怀旧”中，无缘无故，自己就是不想她不乐意，就是不想她不开心。于是，她才开一个头，自己就很自觉地接手，顺道还送了很多“副产品”出去。

陈诺在心里感叹，似乎情况有些漂浮，脱离掌控，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渐暗的夜，隐去在漆黑的眼里。眼前身后，都翻过了更厚重的墨色。

“那么，益农山里到底有没有野人？”

宋千里站在店门口，看着买单后走出来的陈诺。不管陈诺怎么说无从考证，宋千里还是觉得，所有传言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走到宋千里面前，扫了一眼那双因好奇而闪闪发亮的眼睛。低头，从刚才买单时老板送的几颗口香糖里，选了两颗递到宋千里面前。

陈诺暗自叹口气，还是缓缓道来：“我没去过深处。或许，应该有吧，我觉得。”

宋千里被这把低沉的嗓子，蛊惑得心悦诚服，只能深望着，无言点头。

夜幕之下，踩着灯花。两人并肩往回走。拆一颗口香糖，放进嘴里，随即，柠檬香四溢。

“那为什么他们不走出来呢？”

“怕迷路吧。”陈诺望向街的尽头，又回头，很认真地看着宋千里。

“……哦……”宋千里半信半疑，总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熟悉，却又一时说不上熟悉在哪里，“他们也会迷路啊？”

“没进化完全，方向感不好吧。”

身旁的人，脚步骤停，剑锋飞起。

“你说谁没进化完全？”

“野人，野人……”这快问快答的速度，连陈诺自己都被震得心服口服。

眉眼轻挑。

陈诺再一次快速改口：“我，我没进化完全……”

“噗……”

这次没撑住的是宋女侠了。

陈跟班还在一旁点头哈腰，自我反省，宋女侠已经笑开了花。

“好啦好啦。”宋千里笑得眼角飞扬，眼底星光乍起，“看在你没进化完全的份儿上，今日就留你一条小命，日后再议。”

陈诺这厢，赶紧拱手一揖：“谢女侠不杀之恩。”

抬起身后，还装模做样地长松一口气。

没见过如此配合的人，演得惟妙惟肖。宋千里看不下去了，送了陈诺一记白眼，转身，給自家美人买好吃的去了。

被丢在原地的人，目光一刻不停留地跟了出去。那个笼在霓虹灯光里，轮廓飞散出毛边的身影，即使天色已晚，甚至今夜星光点点，却都赛不过一些人眼里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