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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般的星空下，静谧的安邑城内，流窜着一束束白色的光。沿街的住户都被贴了封条，城内被挤的满满的，林北佳却嗅不到一个除了魏无忌以外的活人的气息。

为什么挤的满满的？被什么挤的满满的？

虽然没有百姓的灯火，这些调皮流窜着的白色光线依旧把城内照的如同白昼。可……等它们同时静止下来呢？城内突然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悬浮半空的是密密麻麻的纸片人，就想一只只吊死鬼。而此刻的安邑城内，仿佛在开一场吊死鬼派对。它们时而疯狂地四处乱撞，时而静止地悬浮在林北佳头顶痴笑。

林北佳和魏无忌从这些密密麻麻的纸片人脚下走过。

“林姑娘，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它们。我之前用竹篮吊进来那些士兵啊，被吓得都尿裤子了。”魏无忌笑着道。

“比起他们，你这张花了妆的脸，更可怕。”林北佳对着魏无忌挤出一个假笑，然后严肃地道：“我看他们现在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跟我今日在城外见到的那副样子完全不同。他们抢那些兵器做什么用呢？”

“哦？它们抢夺兵器？我观察他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们除了会互相斗殴，却也从来不见和活人走过任何交流。”魏无忌道。

“你好像对他们的存在，丝毫不惊讶！”林北佳道。

“我认得他们。”魏无忌点燃手中的灯笼道。

“是吗？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怪物？从哪来的？”林北佳期待的望着魏无忌。

“我猜测，他们曾经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魏无忌将灯笼提至林北佳肩头，照亮了林北佳的大惊失色。

“哈……你当我是魔术师吗？我会有这么大本事，把成千上万人风干成腊肉干。”林北佳高声笑道，她用笑声掩饰自己的恐惧。

“林姑娘，你不是魔术师，你是……刽子手！”魏无忌加重了语气。

“你也别卖关子了，既然你认为，这些人与我有关，你说出你的理由来。”林北佳故作轻松地道。

魏无忌够了嘴角，轻蔑一笑，他提着灯笼道：跟我走！

林北佳乖乖跟在魏无忌身后，心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

魏无忌突然停下脚步，林北佳心不在焉的差一点一头撞在魏无忌背上。正在此时，魏无忌突然举起单臂用力抓住头顶的一双脚用力下拉，然后扼住纸人的脖子，推向林北佳面前。

林北佳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闭着眼睛连连后退。

“林姑娘，你睁眼瞧瞧，这是谁？有没有感觉有些面熟？”魏无忌激动地道。

“白……白起！”林北佳浑身发抖地道。

魏无忌冷笑几声，又大步朝前，揪了另外两个来，叫林北佳辨认。

“秦王？”林北佳对这两个记忆犹新是因为聚灵时，战场之上，公子子兰惨死于白起和秦王马下。他们二人得意嚣张的神情，她恨不得对他们千刀万剐。

“这个是……”林北佳看着魏无忌右手握着这只纸片人疑惑地道。

“我妹夫，平原君，赵胜！”看着纸片人呆滞的表情，魏无忌不忍相看，他缓缓合上眼睛，一滴泪滑落腮边。他指指身后，道：他们一家子都挂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北佳痛苦内疚的蹲在墙角。

“那日，你一袭红衣，踏雪而来，手执天书。本以为，你是来阻止这场混战和杀戮的。我平生也不信什么鬼神，可是那日你布下天网将战场上的活物一网打尽。我就知道，你身份不一般，我以为，这就是各国抢夺灵月公主的原因。因为灵月公主有神力。可你今天告诉我，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你一定是神吧？神……都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魏无忌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