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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尉迟峰冷冷道：“你刚才用来伤我的宝物，敢说不是混元塔……呸……妈的……没这宝物，老子早将你一斧劈死了。”

甄天川道：“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尉迟峰道：“那你倒来试试看，看看爷爷和你这老乌龟，究竟谁先死！”

苏寻心道：「难道他们俩真的两败俱伤了？」

甄天川道：“我即便不出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尉迟峰道：“你怕是不敢吧！嘿嘿，果然遗传了甄云豹那叛徒的血脉，都是乌龟性子。”

甄天川怒道：“你还敢诬蔑我家先祖？！”

苏寻心道：「甄家先祖不是叫甄予安吗？」随即明白：「那有可能是假名，也有可能是姓甄，名云豹，字予安。」

尉迟峰道：“敢做不敢认？甄云豹那叛徒偷了半月盟主的混元塔，如今传到了你手里，是也不是！”

甄天川道：“混元塔是我父从李家手中夺回来的。”

尉迟峰道：“我呸……真他妈不要脸……”

又破口大骂几句，然后喝道：“你说甄云豹是进京赶考的士子，李牧野和我尉迟家，才是背叛半月盟主的叛徒？呵呵，真他妈好笑。”

“事实恰好相反吧！你甄家一代代自我欺骗，栽赃陷害，还真把自己当成白莲花了？”

“殊不知天理昭昭，我尉迟先祖没有死在甄云豹的手里，而且还传下遗训：命我尉迟一脉，世代剿杀甄家叛徒，为无辜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他刚说到这里，甄天川忽然喝道：“胡说道！”

尉迟峰冷笑道：“胡说道？你甄家先祖干的那些丑事，我还没说呢，你激动什么？”

“这黑雾之中，也没旁人，你害怕什么？”

“是不是怕那些被你甄家害死的冤魂，怕它们前来索命？”

这几句话的音量，一句重过一句，苏寻心神动荡，暗想甄天川先前的言语中必定有很多不尽不实之处，好奇心大起，亟盼尉迟峰揭破诸多疑团。

只听尉迟峰道：“我尉迟先祖便是当年从大江上逃走的幸存者。”

“只不过当年追杀他的人，不是李野牛，而是甄云豹。”

他又猛烈咳嗽了几声，然后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吐了口长气，似要将满心的愤懑，尽数吐将出来。

死寂的黑暗中，尉迟峰嘶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300多年前，大夏国还不存在，那时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国家，叫做大炎国。”

“大炎国的北边，是游牧民族，叫做兀国。那一年，兀兵南下，大炎军队与兀国军队决战于涯山之巅，战况惨烈，伏尸百万，最后，炎军覆灭，大炎灭亡。”

“陆秀天背着岁的少帝投海自尽，许多忠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这花花江山从此到了兀国胡人手里。”

“兀人占了我大炎天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尉迟先祖原是崤山人氏，只因受不了兀狗的肮脏气，于是趁夜潜入胡人府邸，连杀数十人，可惜寡不敌众，险些失手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