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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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绍洋在听到‘活食器’三字以后身躯有一瞬僵住。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握成拳,一只脚下意识地往后退步,像是预备攻击,又像是准备下跪。最终他颤动着鼻翼,收回脚,松下肩,注视着宋墨,沉声道:“宋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宋墨瞥了眼反应激烈的许绍洋,道:“因为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培养这些活食器。”他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两个听得一脸不知所云的孩子,解释道:“上万年以前,人类还很弱小,是其他种族猎杀的对象。活食器正是那个时代下的产物,现如今已经不多见了。”
宋元衣袖下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道:“活食器……究竟是什么?”
宋墨仿佛亲眼所见般说道:“它起源于一个被凶兽猎杀的部落。一头成年饕餮一夜间将拥有八千人的部落覆灭。当时部落里活下来的拥有武力值的修士原本负责保护部落遗孤的安全,但是在部落消失以后,侥幸活下来的他们预备投靠其他部落。期间路途遥远,他们又没有其他可以熬过长途的食物储备,于是那些没了父母的遗孤成了第一批牺牲者。”
“那些孩子们被逼着吃各种各样的东西,包括粪便、腐烂的尸体和自己的头发等等。他们强大的消化系统会将这些东西转化为自身的营养。等到其他人需要进餐了,那么这些还拥有‘几两肉’的孩子就有幸可以结束自己悲惨而又短暂的一生了。”宋墨诉说这件事的时候,仿佛在说着‘当年的大白菜的确很便宜’似的,有种令人难以理解的对生命的轻视和冷漠。
宋墨抓着宋墨的手臂,胃液翻腾,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干呕出来:“师傅,今天我们见到的…这些…也是那样的吗?”知道了这些后,他根本无法再念出‘活食器’三字,甚至多想一遍都觉得不可饶恕。
钱满也有些恶寒,道:“师傅,您是故意编出这些来吓唬我们的吧!您又没亲眼见到,怎么就肯定是…没父母的小孩子头一个遭殃呢?”他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胳膊,看那些村民,都觉得他们面目扭曲可怕了。
哦,之前那个领路的孩子是活食器吗?
钱满忍不住想。不禁更加恶寒起来。
许绍洋察觉宋墨和以前那些看守者不同,心里做了几番计较,脸上已经展开真诚的笑容:“宋大人果真是见识非凡,连活食器的来历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现在在地面上晃荡的那些家伙和以前那些活食器不同,已经做了改良,他们没有思维,被捕杀也不会反抗,而且肉质也相比以前那些活食器,也更加好。”
宋元的身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他望着神色漠然的宋墨,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很可怕、很陌生,好像自己从未真正接触过一般。
宋元没学过什么骂人的话,憋了半天也就憋出了一句:“你们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钱满体内的乌琳闻言,不禁噗嗤一笑,道:“真是个怪可爱得孩子,你那师傅到底是哪儿找来的?竟把这群家伙跟魔鬼比,我们魔修不要面子的吗?”
钱满的内心:“……”无语。
宋墨忽而笑了,那上扬的唇角和忽然柔和下来的眉目,宛如在严寒积压下终于见到阳光的梅花,在篝火下惊艳了在坐众人。他轻笑的声音没有温度,依旧充满寒意:“你的确和我不是一类人。”话音刚落,他的笑也就沉了下去。好像刚才的笑容和话音只是幻觉。
乌琳察觉到钱满听到这句话后的不自然,她无所谓地耸肩道:“你又不是人族,何必受外型所累、道德所缚?那些活食器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已经不算人类了,只不过是人形的家畜而已。”
钱满苦笑一声,道:“不,你理解错了。我并不是为那些活食器而感到不自在,我可不是宋元那样的人。我只是…只是…觉得………”
乌琳看着钱满眼帘愈垂愈低,情绪也是这样,冷笑一声道:“怎么,不就是跟你师傅不是一个种族的生物么?在意成这样!”
钱满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