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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意外的变故来得太快太突然，等千离等人反应过来时，白衣女子已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徐晋在黑线被拉扯出的最后一刻发出一声痛苦不已的嘶吼之后便没了气息，睁着眼睛再也没有动过，空气里里传来他逐渐消散的声音：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没有娶到表妹，还有拿到我想要的一切……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怎能甘……心……”

“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了你。是你自己没用，驾驭不了本就不属于你的力量。”白衣女子用事不关已的清冷声音说着事不关己的话，最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徐晋，道：“你的灵魂，我收下了。”

“你杀了他？”千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瞬间，千离仿佛又感觉到了那种让她忍不住打心底里冒寒气的恶意，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白衣女子不理会她，径自向旁边走了几步，俯下身拾起了徐晋之前掉在地上了那面像是招魂幡的旗子。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为何要杀了徐晋，还取走他的魂魄？”千离并没有因为被她无视就放弃追问。

“与你无关。”白衣女子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便要转身离开。

“站住！不许走！”千离上前一步将她拦下。

“娘亲，是她。这个姐姐就是让十一觉得害怕的那个东西。”孩童的声音如耳语一般悄悄钻入千离耳中，轻轻的，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千离一惊，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白衣女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淡漠地瞥她一眼。

“人？你觉得我是人吗？”

莫名地，千离竟有种对方有笑了一下的感觉——嘲讽地、不屑地——尽管隔着面纱，她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要阻拦我么？”见她没有回答，白衣女子又风轻云淡地开口。

“你就这样取了徐晋魂魄，我自然不能放你走。”千离回过神来说道。

“我取不取他的魂魄与你何干？”白衣女子收起那面旗子，“何况，难道你们原本不是要打算杀了他吗？既如此，我取了他的魂魄，还是帮了你们不是吗？”

千离对她说的这种话顿时有些无语：“我们何时有说过要杀他的？我们不过是要将他制服而已。你这么随意就取了人性命，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

“人命？”白衣女子嗤笑一声，“人命算得了什么？他人的性命又与我有何关系？想杀便杀了，想取，也便取了。”

“你——”千离竟觉得无言以对，“你这样，就不怕再也入不了轮回吗？”

“入轮回？”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低低笑了起来，“我早已是入不了轮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慕少衍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她：“……你果然是鬼？”

“那又如何？”白衣女子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他一眼，又不着痕迹地转开目光。

慕少衍没说话。在他看来，她的身上不止是有鬼气，还萦绕着某种他看不清楚的奇怪气息，与一般的鬼似乎大有不同。先前之所以不能确认她是什么，也是这个原因。

“再见了。”白衣女子转身，仿佛呢喃一般地，轻轻留下这么一句话消散在夜风里，低得彷如耳语。

轻声的话里，有种诀别似的决绝味道。

慕少衍蓦然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再见了”三个字之后，他似乎还听见了几个字。但那几个字太轻太轻，轻得仿若错觉，他听不清楚。而那句再见，却让他再次有了一种重要的东西将要离他而去的感觉，并且再也找不回来。

“你不能走。”千离再度将她拦下。

“你想如何？是想要留下我么？”白衣女子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有种千离看不懂的笑意，“只怕，你还没那个本事。阿、离。”最后两个字，一字一顿，隐约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千离一脸的错愕，心中难掩惊讶。会叫她阿离的，当是十分亲密之人。可……她抬眸看向白衣女子，但隔着面纱，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自也认不出她来。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