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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若冰正在班级备课，安蔓茹敲敲门，钻进屋里。

“你怎么来了？”林若冰看见突然出现的安蔓茹，有点惊讶。

“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备课呢。”

“是备明天讲的课吗？”

“对啊！有事？”

“没事啊，就来看看！”

“哦，那看完了？回班级吧。”

“就不能让我多呆会儿嘛！”安蔓茹眨着星星眼，拖着长长的尾音，冲林若冰撒娇。

“安蔓茹，放学来找我吧，我有话想说。”

“什么事？你看起来好严肃。”

“先回去吧，放学再说。”

安蔓茹不情愿地回了班级，林若冰望着安蔓茹出门，若有所思。

放学后，林若冰和安蔓茹坐在车里，林若冰在犹豫，安蔓茹太敏感了，很多简单的话都要转几个弯说才能不让她多想。

“哇，你这么棒，是要送我回家吗？”

林若冰看着安蔓茹兴奋的样子，更不知从何开口。

“安蔓茹，我有话想说。”

“好，你说吧。”

安蔓茹注意到林若冰紧缩的眉头，吸了口气，隐约觉得接下来的谈话不是什么好事。

“你觉得，今天，开心吗？”林若冰尽量委婉些开头。

“很开心啊！和你一起吃午饭，一起聊天，开心极了！”

“那，你觉得，这样好吗？或者说，正常吗？”

“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所以昨天想了很久，答应好好对待你。但说实话，我不知道怎样算是好好对你。”

安蔓茹没有说话，她感觉到林若冰有好多话堵在心里。

“和你吃午饭，每天说晚安，这真的是好好对你吗？身为老师，我总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做。你今天说了很多好听的话，确实很好听，但以我的身份，不应该听到这些。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看了这么久的帖子我都没弄明白，你怎么会喜欢我，我比你大十七岁，又是同性，怎么可能呢？可你一遍一遍说，我有时都被催眠了，甚至觉得这是正常的，但其实……”

“这有什么不正常？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哪里不正常？”

“可我们不能在一起。”

“只要你点头，就可以。”

“我结婚了。”

“我说过可以接受你的婚姻，也不破坏你的家庭。”

“但我不能。我不能接受我背叛自己的婚姻，我有我的身份和责任，我还有沐沐。”

“沐沐？”

“对，她是我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只有做了母亲，才会懂。”

“所以，你之前答应我，是骗我的？”

“不是，我是认真的。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我会对你好，是以应有的身份对你好。超过界限的事，我做不到。”

“那一起吃午饭，算是过界吗？”

“可以不算。”林若冰摇了摇头，虽然她觉得老师和学生不会每天一起吃午饭，但想到中午的安蔓茹，林若冰还是妥协了。

“我给你发信息，你回给我，这算过界吗？”

“不算。”

“我每晚给你发晚安，你不用回我，这算过界吗？”

“其实，唉……可以不算。”林若冰想说算的，但对上安蔓茹诚恳的眼神，她再次否定了。

“好了，那就可以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仍旧有效。”安蔓茹笑了笑。

“可是……”

“放心，我不会做那些过界的事了，还有什么比你在我身边更重要呢？你不喜欢的，我可以不做。”安蔓茹看向车窗外，尽量表现得自然些，她对着玻璃哈了一口气，说：“都谈完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家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

“放心吧，肯定给你考个状元。”

“是给你自己。”

“知道啦，林女士。”

林若冰笑了，早知道这么容易说通，她也不用纠结一下午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平静。安蔓茹每天中午准时到林若冰的办公室找她，两人一同去吃生煎，下午课间，安蔓茹常常去林若冰的办公室晃几圈，刷刷存在感再回教室。晚自习后，大部分时候，安蔓茹和何启楠一起回家，林若冰有自习时，偶尔会送安蔓茹回去。临睡前，林若冰会收到安蔓茹的“晚安”短信。非常默契的，两个人都从不提贴吧的事，也都没再上过账号。

两周过去了，高三将迎来第二次周测。考试前一天，安蔓茹在林若冰的办公室聊天。

“你这次计划考多少名啊？”

“当然是榜首了。”

“这么自信？”

“那是当然。如果我考得好，某老师有没有奖励啊？”

“某学生想要什么奖励？”

“想要一个水杯。”

“水杯？”

“对啊，就放在你这屋，不然每次来，我都没水喝。”

“你想喝水，早说啊，像我虐待你一样。”

“不是啊，我只是想要这屋多点我的东西而已。”

林若冰看了看安蔓茹，没有说话，还是波澜不惊的眼神和万年不变的微笑。每每这种时候，林若冰只是笑着看向安蔓茹，而后缄默不语。

“行不行嘛？”

“可以。”

“耶，等我的捷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