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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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栖好像……”闻欧哆哆嗦嗦的说,“去那里出过任务。”
霍伊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午卓送夜宵进来的时候被一群人吓到了。
“你们这么跟见了鬼似的?”午卓惊讶地问。
闻欧哆哆嗦嗦地看向他:“我觉得差不多。”
午卓看了一眼已经翻到第八层的九层棋:“不就是玩个棋吗?看把你们……”
话音未落,他听到蔺琼幽幽地说:“客妫蹲下身,将双手轻轻放在客族的脸上。”
午卓正在想这个客妫是谁的时候,就听到了尉迟栖毫无停顿地接上:“她笑着对弟弟说。”
“阔别三年,今日一见,故人安好,欣然十分。”
午卓觉得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其弟恐,妄挣扎逃脱,却只是白费力气。”
“客妫笑容诡异,缓缓开口。”
“为什么害怕呢?”尉迟栖放低声音,“为什么要逃呢?”
蔺琼将第八层的最后一个机关破除,九层棋又再一次被迫翻到第九层。
“是我太丑了吗?”蔺琼将声音压下来,“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尉迟栖将独角兽拿起,棋子落在石质棋盘上发出好听的脆响。
“客族脸色煞白,没有说话。”
“客妫一笑,双手猛地一用力。”
“客族身首分离。”
午卓终于明白为什么四个人都像见鬼一样看着他们了。
“客妫看着手中的头颅,客族未闭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尉迟栖注意到了一脸呆滞的午卓,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会:“她的身上溅满了弟弟的血。”
“血滴一滴滴地落下,没入埋着客族半个身子的土里。”
“客妫笑,一手持人头,一手取其眼。”
午卓觉得今天的夜宵是没必要了。
九层棋最险的就是第九层,因为第九层机关多,但可懂格子却少的很。
现在又轮到蔺琼走了。但蔺琼没有拨动指针,而是向后一靠:“末了,投入不朽池。”
尉迟栖接到:“不足一刻钟,池水全红。”
蔺琼看向尉迟栖,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和安栖玩。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尉迟栖就是安栖。
“死局,”蔺琼笑着说,“不容易。”
“算是棋逢对手了。”尉迟栖也笑了,但不是很明显,“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
“我还想问问你。”蔺琼已经将那一缕魂魄收了回来,原本空白的纸页现在已经写满了字,而最后一句话,便是尉迟栖刚刚说的那句“池水全红”,“这些细节,不是道听途说来的吧?”
“当然不是,”尉迟栖坦然,“想知道?”
闻欧一行人赶紧点头。
然而蔺琼说:“不是想知道,是想想也知道。”
众人傻了。
尉迟栖站起身:“夜宵就放我桌子上吧,闻欧有什么事?”
闻欧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此行的目的:“跖兰说下个月十四号圣殿守护者要去旭城。”
“知道了,”尉迟栖点了点头,“你早点休息,我记得你明天还有任务。”
闻欧立刻乖乖地跟着午卓一起飘出去了。
居然还不忘了把书还给蔺琼。
“你们三个……”尉迟栖顿了顿,“今天晚上同意你们凑一间睡。”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怕尉迟栖反悔,立刻离开将被子通通抱进了床铺最大的霍伊的房间。
“就当做平局了。”尉迟栖对蔺琼说,“没意见我就翻棋了。”
翻棋是九层棋独有的传统,意味着胜负已分,所有的机关都将回归原位。
“翻吧。”蔺琼说着,将那本书拿给尉迟栖看,“收获不错,又是一个新故事,可惜里亚没机会看了。”
“对了,”尉迟栖没有太在意蔺琼的字,“这本书你是看过的吧?你知道那句‘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妄想患者’是什么意思吗?”
蔺琼听到那句话,笑出声来。
“当年圣子一时上头,随便写的。”蔺琼解释到,“这个是指黑圣。”
“黑圣?”尉迟栖认真地将两个东西对比了一下,“不能理解。”
“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是说他黑,”蔺琼说,“妄想是在说他想取代圣子的念头。”
“不得不说,”尉迟栖艰难地夸到,“圣子的想法真奇特。”
“对了,刚刚这篇先定个名字吧,”蔺琼问,“你有什么想法?”
“不急,”尉迟栖看了看最后一句话,“等下次把整个故事都写完了,再来定标题。”
蔺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
“就这么定了。”蔺琼将书合上,“翻盘吧。”
尉迟栖伸出手,触发了翻盘机关。
九层棋立刻开始自我复原。
九层棋的复原是按照他们走的顺序一步步复原的,蔺琼和尉迟栖就这样看着,偶尔还会对其中几个机关进行讨论。
“其实应该提早把凤凰放上去的,”尉迟栖感到有点遗憾,“不然……”
他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蔺琼问。
尉迟栖突然伸出手,想去触碰正在飞快翻转的九层棋。
“你是不是傻了?”蔺琼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硬拉了回来,“你就不怕手腕被机关夹碎?!”
尉迟栖这才想起来,刚想收回手,就发现手被蔺琼紧紧地抓住了。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蔺琼只是觉得他手特别冰,并没有多想:“看到什么东西了这么激动?”
“没什么,”尉迟栖看向他,“能不能先把手放开?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蔺琼一愣,突然笑了。
他很自然的放开:“企图?”
尉迟栖似笑非笑。
“企图倒是有,”蔺琼倒是挺坦然,“不过比较单纯,害不了你。”
“居然有意外收获?”尉迟栖好像不得到答案不罢休,“有多单纯?”
“你别这样看着我,”蔺琼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人真的很让人毛骨悚然?”
“托你的福,”尉迟栖说,“现在知道了。”
蔺琼看向他,眼里居然有少见的认真。
“我想追你,这算犯法的吗?”蔺琼突然问。
尉迟栖实话实说:“不算。”
回答完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你认真的?”尉迟栖觉得有些玄幻。
蔺琼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尉迟栖:“……”
他觉得不是。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追求云一酒了。”蔺琼装作惋惜的样子。
“恭喜你们。”尉迟栖真心祝福。
蔺琼笑出声来:“恭喜个屁,逗你玩的,我可不敢和蔺沉抢。”
尉迟栖:“……我想也是。”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蔺琼很认真地说,“我这一生,只喜欢过一个人。”
尉迟栖看向已经复原的九层棋:“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不是绝对,”蔺琼说,“是事实。”
尉迟栖很是意外。
“我没有什么资格和你讨论这种事,”尉迟栖叹了一口气,“毕竟你才是过来人。”
“所以你打算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魂塔?”蔺琼突然问。
“也许吧。”尉迟栖倒是想得开,“反正还有来世,说不定下一世我就能像云一酒一样逍遥了呢。”
蔺琼说不出话来。
“想那么多干什么,”尉迟栖将冰凉的手放在后颈上,“十四号云一酒会提前来接你走,不要急着回来,魂塔十四号要出任务,太早回来估计会没人带你走进来,到时候你就等通知,我去接你。”
蔺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收拾完东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原本是真的放弃了,可蔺沉的话却让他再次犹豫起来。
他灭了灯,在黑暗中坐了一整夜。
第一缕阳光从窗子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好。
他总是想起当年和安栖在一起的日子,可每每他下定决心不放弃的时候,又总能想起安栖离开的那一天。
他疲惫地转过头,那一侧放着一面镜子。
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很陌生。
突然,他抬起手,慢慢地放在了他左耳下方。
那是一个红色的标记。
他笑了。
他觉得自己很自私。
换作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铤而走险。
可是现在凡廉出现了,自己是死是活其实都无所谓了。
这样的话,倒不如潇洒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