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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琼和圣子相识多年，”尉迟栖在看完前世镜后觉得自己不能用正常人的看法去了解蔺琼，“也许是圣子为了保护他什么的。”

“保护说不上，”午卓说，“那种力量几乎说的上是野蛮，怎么形容呢……”

午卓想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尉迟栖：“就是那种能凌驾一切的感觉。”

尉迟栖不自主地想起蔺琼和辽病交锋的时候，蔺琼似乎一开始就看不起辽病，每一次出手都很随意，好像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

“那他为什么会伤到？”尉迟栖问。

午卓不知道尉迟栖是怎么绕到这个问题的，当下一愣：“啊？”

“没事，”尉迟栖叹了一口气，“那蔺琼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走后不久，他开始昏睡，然后力量失控，现在整间屋子都是冰，”午卓犹豫了一下，“似乎睡得不安稳，有时候还会说胡话。”

“说什么？”尉迟栖脚步一滞。

“没听清。”午卓叹了一口气，“你要去看他？”

“嗯。”尉迟栖已经走到了蔺琼房间的门前，隔着门都能感受到寒气，“帮我把那件大衣拿来。”

午卓点点头，很快就去了。尉迟栖则直接把门打开。

里面简直不是人能呆下去的地方。

“我还真没感受过这样的寒冷。”尉迟栖自言自语。

说完，他愣了一下。

好像……有过。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几乎没有察觉。

午卓很快就回来了：“刚刚忘记说了，蔺沉过来了一趟，医离已经好多了，就是……”

尉迟栖接过衣服，很随意地披在了身上：“嗯？”

“蔺沉说……你在前世镜里看到的，时间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早。”午卓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尉迟栖不会告诉他，索性就不问了。

况且……蔺沉说完就匆忙地离开了，午卓第一次知道蔺沉这样的人也会有那种“脱离控制”的不安表情。

外面已经不太安全了。午卓想。

尉迟栖有些意外。

还要早吗？

“我知道了。”尉迟栖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直接进去了。

漫天的寒冷，让他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照你这样说，那半个城的人，都是无所谓的牺牲？”云一酒不咸不淡地笑着，但每个字都有说不出来的冷。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云一酒的笑，会以为他是在和哪国的大使谈着未来的合作。

而这位被云一酒问的人，早就面如死灰。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大殿上跪着的人头都不敢抬，死死地抵着被血浸泡透了的地毯，身体不住发抖。

“疏忽？”云一酒玩味了一番这两个字的意思，“大人，你这一个疏忽，害了半个城的人，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大殿像死了一般寂静。

“这件事……女皇也……也同意……”良久，那个人才哆哆嗦嗦地说。

“女皇？”云一酒觉得好笑，“三年零四个月前，每月一次的大会上，谁私下拉着两个同位大臣，说女皇没有实权，如今国师一手遮天的？怎么，这时候就想起女皇的实权了？”

那人嗅到了死亡的绝望气息。

“下去吧。”云一酒叹了一口气，“你家里还有一个没成年的小娃娃，暂时留你一条命。”

那人慌忙磕了一个头，心中闪过一丝窃喜，起身就要离去。

云一酒看着他有些错乱的脚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

刹那间，三支箭几乎同时穿过那人的身体。一箭在喉部，一箭在后心，一箭在眉心。

“抬下去吧。”云一酒看着满地的血腥，神情冷漠。

很快就有人将尸体抬下去。云一酒看着他们走远了，头也不回：“国师，好半天不说话，是对我这个没上位的太子不满意吗？”

国师从阴影中走出来。

“不敢。”国师低下头，“只是臣不明白，为什么殿下要将臣带到此地。”

云一酒眼睛半睁不睁，懒洋洋地问：“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

国师不卑不亢：“殿下过誉了。”

“是国师谦虚了。”云一酒似笑非笑，看向国师略显空洞的眼睛，突然问，“国师这副躯体……用多久了？”

国师一愣，倏地一抬头，对上了云一酒的眼睛。

“不急的国师，”云一酒是真的不急，“现在还早，你可以先问问你的操控者要怎么回答，我有这个耐心。”

国师一言不发。

“嗯？还是国师已经想好了？”云一酒站起身，走到国师面前，略带暗红色的眼睛里不知藏了什么。

“殿下还是不要问了。”国师开口了，“对殿下不好。”

“这算是威胁吗？”云一酒问。

“不算是。”国师不留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坚持呢？”

国师面不改色：“希望殿下权衡利弊。”

云一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