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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提示，商陆恍然大悟，他回答道：“都是！”

他并未意识到明祉这句询问中隐含的试探，当然，他也从未对明祉隐瞒过丹若这个“军师”的“无所不知”，因此他一开口就把丹若卖了。

“我一直知道你神魂有损啊。丹若说，神魂有损会影响到你正式踏上修行之路后的修炼进阶，若是问题严重，你甚至会无法渡过心魔劫，我就很担心……”

修士进阶，自结丹开始必有雷劫，这是天道对修士的“考核”，旁人帮不上多大忙。而渡雷劫其实不止是挨天雷劈，还得接受心魔的“拷问”。

众所周知，天雷劫是对修士修为的检验，心魔劫则是对修士心性的审查。常常是怕什么来什么、缺什么来什么、想什么来什么……这也是各宗门收徒都要考察心性的原因，修行之人，若是心性不佳，天资再好也容易被心魔劫逼疯、搞残。

明祉并未插话，一直专注地听着商陆解释，商陆心里忐忑又欢喜，便不由自主地说得多了些——

“下山之前你说要准备结丹了，我就想起了宿元仙草。在整个宸极中世界里，宿元仙草是滋养神魂的最佳灵药，十五年前刚知道你神魂有损的时候我就去找过，断断续续找了五年才找到九棵。虽然不多，但这些应该足够你安稳进阶金丹了，这十年我才能放心地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机会给你吃，我都险些忘记了它的存在。直到昨晚，刚好你累着了，需要补充能量，而且你要结丹了，再不吃就来不及了。”

终于把前因后果都解释完了，自我感觉并没有问题的商陆看着依旧不肯接话的明祉，小心翼翼地问道：“除了滋养神魂、补足精神，还有别的后果吗？”

别的后果……明祉笑得意味深长，“我记忆残缺，正是神魂受损之故，一旦我的神魂得到充足的滋养……我的记忆也会慢慢地清晰起来。”

明祉仔细地观察着商陆神情的变化，有些刻意地说道：“我刚刚想起了该娅，在那个世界，有人追求了我六年，我很感动。”

大孩子商陆虽然不太明白，明祉这番话与“后果”有何关系，但是他的脸已经下意识地皱了起来，“我还是不懂，可是我、我好像，不太高兴……”

明祉终于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心里有种拨云见日的喜悦感。

他顺心而为，主动倾身向前，伸出手抱住商陆的腰。身高所限，他只能把脸贴在商陆胸前，他却不觉得尴尬或羞涩，心里只有欢喜。

明祉问：“你不喜欢师尊，是因为什么？”

商陆连忙接住明祉，习惯性地抬手圈住明祉的腰。对于明祉突然就转变了话题，他也没有多想，顺口就回答了明祉的问题，“你小的时候他老折磨你，让你受伤，还老摸你的头。”

明祉又问：“你不喜欢四师弟，又是因为什么？”

商陆还是顺口就答，开口时他还皱起了眉头，“他总是看着你，往你面前凑，不守规矩动手动脚，还经常乱说话。”

明祉笑个不停，再也说不出要和商陆拉开距离的话了，也不再执着于商陆在某些问题上的回答。

可能有些感觉或者说情绪，他也好，商陆也好，都是无法用确切的言语表述出来的。但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此刻，明祉格外感谢那棵宿元仙草——那棵草给了他一个巧妙的时机，让他在经受过大量来自该娅小世界的回忆的洗礼后，终于认清了自己心之所向，也看清了商陆这个“大孩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