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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归宁侯刻意道。

果不其然，宋澜眼睛顿时一亮！

“看吧，我说就行！”他兴致勃勃的抬高了调子，又在父亲复杂的注视下闭上了嘴。

“但是你很可能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归宁侯冷不丁沉下来脸，毫不客气的泼了儿子一脸冷水。见小儿子蔫蔫低下脑袋，这才肃然道：“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如此小心谨慎？连说说话都要在这书房低声谈话？若是让国师知晓你这么算计他，若是他不在意我归宁侯府也就没事，可若是当真他和李恪站在同一阵线，那我归宁侯府上下全都要死在你一句话里。”

宋澜脸色有些发白，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可我们若是什么都不做才可怕，爹，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些所谓的上仙对我们什么态度您难道看不懂吗？您是当真觉得哄着他们有用，还是放弃我一条命能换来息事宁人天下太平的局面？”

怎么可能呢。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

归宁侯的次子也好、还是谁也好，李恪杀便杀了，不需在意，也根本不可能在意；凡人的命在她们眼中根本就是贱如尘泥，就算真的轻蔑到全然不介意自己落下把柄又如何呢？一力降十会，他们强大到可以无视人间皇权，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人力与修者的差别是天差地别，再如何努力也不过是蚂蚁撼树，徒劳无用功而已。

可人呐，有时候偏偏又是这么的不信命，不惜命——

归宁侯看着小儿子的表情，便也跟着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宋澜的话是个相当具有诱惑力的建议。

“罢了。”归宁侯喃喃道：“李恪无所顾忌地想要打死你的时候，归宁侯府上上下下估计也和死人一样啦，争与不争，没什么区别。”

既然没什么区别，那就拼吧。

归宁侯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儿子光洁干净的脸。“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少年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好！”老侯爷一声怒喝，猛地抬起一掌狠狠击向自己儿子的侧脸！少年顿时被打得头晕脑胀，顿时失足跌坐在地！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宋澜眼白充血脸颊紫胀，鼻子里附近全都是猩红血沫，嘴中又一次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他迷迷糊糊地舔了舔牙齿，有几颗已经松动了，若是没记错这几颗牙才刚刚长回来还没多久。

……倒是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